三年来穿惯了粗布麻衣的他起先还有些不习惯,可到底过过好日子的,没几日也就还是那个锦衣小公子。
不过皮肤黑了些,倒不像小白脸了。
“那间翠绿色的好看,”官泽走到张宝华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衣柜里。
张宝华勾了勾嘴角,随便从衣柜里扯出来一件黑色的云纹锦衫快走了几步背对他便开始穿。
官泽微微摇头,知道他不会拿那件翠绿色的竹纹衫。
张宝华穿好衣服转过身,官泽已经将拧好的毛巾拿到他的眼前,张宝华本想拒绝,但此刻房中就他们两人,没有多余的毛巾,伺候的下人都不在,张宝华无奈只得接过,官泽见他接了,眼里闪过一丝喜色,接下来更是殷勤的将青盐洒在柳枝上备好,若不是张宝华脸色不好他都准备伺候洁牙了。
张宝华垮着脸拾掇完自个儿,官泽站在他身边跟个跟屁虫一样看着他动作,看到张宝华披散着的头发,目光期待的望着他:“我给你束发。”
张宝华不耐烦:“你会束发?”
官泽愣了,束发他会,只不过束得极其不好,以前在军营的忙的时候倒是束过,不过那都是随意用发带绑上,进出总是戴着盔甲,他是王爷,身边总是有亲兵伺候,自己的头发都是身边伺候的亲兵束得,可今儿张宝华穿得这身是要戴发冠玉带的,他确实不怎么会,只能泄气的老老实实承认:“不会。”
“王爷,你一大早无事可做来拿我消遣?”
官泽摇头,认真道:“我没有拿你消遣,我从未与人束发。”官泽暗下决心,定要学束发,以后……若能有机会,便要日日给张宝华束发。
“与我何干?”张宝华不愿与他说话,下逐客令道:“王爷事务繁忙,就不要再草民这多留,王爷请回。”
“唤我名字,或者叫我泽硕。”张宝华左一口王爷又一口王爷官泽听得刺耳。
“不敢,”张宝华冷哼一声:“不敢妄称王爷尊名,草民惜命得很。”
官泽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里酸麻不已,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取字了吗?”
此话一出,张宝华的脸色瞬间冰冻,回忆如潮,他想起了那年夏末之夜二人之间的约定……不,应当是只有他一人放下心上的约定,他曾日日不盼着赶紧到生辰,那时年少初始情爱,一心扑在官泽身上,恨不得将心挖出来捧着递给他,更别提取字这般亲密的事了。
却怎么也没想到那年生辰之礼竟如此之丰厚。
屋里陷入良久的沉默,张宝华低垂眼睑,忽然低低笑了,抬头直视官泽,目光似两潭深渊。
“王爷是在提醒我那时有多天真可欺?或是王爷想让我继续不知廉耻的爬上你的床?”张宝华缓缓说道:“原来王爷还是想继续看我当个玩物一般取悦于你?”
张宝华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弧度:“王爷何必大周章。”说着伸手扯开腰带,方才穿好的衣衫松开,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张宝华目光沉沉直视官泽的眼睛,手放在里衣的带子上,官泽心中盛满压抑的心痛,上前一步,按住张宝华的手,握着他的手放到身侧,不忍再去看他的眼睛,将他的衣服一件件仔细穿好,系好腰带。
两人隔得极近,张宝华鼻尖碰到官泽的胸膛,周身萦绕着官泽身上的淡淡冷香与药香融合的味道,而官泽鼻尖碰到的是张宝华柔软的发丝,官泽微微低下头凑近了他的耳后,狠狠的吸了一口,淡淡的酒香溜进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