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泽笃定张宝华一定也和自己一样记得前世发生的种种,他昨夜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在意这一点,静下心来才惊觉,张宝华若真记得前世的事,那他一定恨透了自己,靖国公府里的假死和隐姓埋名到曲溪村定居八成也是为了躲自己,偏偏官泽不敢将这一切说透,更不敢逼得他太紧,尤其怕张宝华越加得讨厌他了。
张宝华身体开始渐渐恢复,勉强能下床走动,这日趁官泽处理公事的时候便开门到了院子里,谁知道才走了几步就觉得肩上一沉,官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背后给他披上了一件大氅:“现在天气还有些凉,怎么不多加件衣服。”
张宝华微微蹙眉,不适的动了动肩膀,想往前走躲过官泽给他披衣服,可官泽看似随意,手下却微微用力握住张宝华的肩膀,直到衣服好好的穿在张宝华身上,官泽这才卸了力道,任张宝华赌气似的往前大步走去。
“慢点,”官泽在他身后喊道,快步走到他身边:“你身体还没好全,有这么快做什么?”
张宝华不想看见他,更不想和他说话,闷着头就要转身回去,官泽却比他更快,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不是刚出来?晒晒太阳再回去。”
张宝华手腕一动,想挣脱开,官泽怕他用力伤了自己,便松开手。
“草民听陆副尉说王爷是这次的钦差大臣,既然如此王爷应该忙的很,草民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明日就告辞回去,还望王爷成全。”张宝华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了你可以叫我官泽或者是泽硕,我年长你几岁,叫我大哥也行,”官泽温柔的说道,他在张宝华面前从不自称本王。
张宝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王爷阳春白雪,草民下里巴人,实在是高攀不起,况且规矩不可,该怎么叫草民是半点不敢逾距。”
官泽听完心里微微发酸,面上却依旧是温柔的,甚至还带了些笑意,绕过这个话题:“听周生说你会酿酒?忘忧,我打听过,这是刘氏酒庄去年刚推出的新酒,什么时候能让我尝尝?”
张宝华转过去不理他,眼不见为净。
官泽也不恼,跟在张宝华身后继续说道:“忘忧是怎么酿的?可否和我说说?”
张宝华继续不理他。
“皇宫里也进贡过江南的酒,江南的酒多数都绵软回甘,不知道忘忧是不是也是这般?”官泽一边说着一边关注着张宝华的动作,见他耳尖微微动了动,看来他在听的,官泽心里高兴,继续说道:“说来,皇商欧成德家的穆林酒肆里卖的荣华酒便是贡酒,他离曲溪也不远,等得了空,我带你去看看……”
“王爷,”张宝华开口,语气清冷:“草民累了。”说完张宝华也不等官泽说话便抬脚离开。
官泽望着张宝华离去的背影,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