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怎么样了?”
刘翠花和吴喜同时开口,张宝华回身将房门锁上这才坐在桌边,将怀里的银票和两张卖身契拿出来放在桌上。
刘翠花颤着手拿起那张已经泛黄的纸张,她不识字,被卖给王府当丫鬟的时候不过才十二岁,可是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的时候她却记住了它长什么样子,一张薄薄的卖身契让她伺候了王敏书八年,又被她欺辱了十多年,如今它就在自己面前,刘翠花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而在一旁的吴喜见到自己的卖身契同样心绪难平,眼睛也是通红。
张宝华伸手温柔的擦去刘翠花脸上的眼泪,柔声安慰道:“娘,这是高兴的事,咱们该高兴。”
刘翠花慌忙擦掉眼泪,笑着说:“对,这是高兴的事,娘不哭,不哭,”侧过头看见吴喜刘翠花还不忘拍他一巴掌:“你也不许哭,这是高兴事。”
吴喜红着眼睛笑开:“是,姨奶奶,我不哭,不哭,高兴的事,嘿嘿。”
张宝华见他们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随后坐下说起正事来:“娘,吴喜,明天下午我们就启程,我已经想好了,江南富裕,我们就往那里去,至于到哪里路上再说,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可不能再叫我张宝华和四爷了。”
二人点头。
次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离开了傍晚便离开了京城,吴喜驾着马车,张宝华掀开车帘望着京城越离越远,就像是那些或喜或悲的事也跟着离去了。
马车路过刘家村的时候,张宝华想起了他的舅舅刘大壮,只是张宝华刘翠花名义上已经死了,如何能再见面,若让舅舅知道了,难走路风声,恐害了他们,可自己这一走,按照上一世的发展,冬天的时候姥姥病重会去靖国公府求助,那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张宝华想了半天,终于想了个办法。
“吴喜,停车,”张宝华让吴喜将马车停在刘家村村口,从包裹里拿出一百两银子给吴喜:“你去把这些银子拿给我舅舅,就和他说,我娘和我已经死了,靖国公府差你来给他们送银子,还要记得,让他们以后千万不要去靖国公府。”
吴喜接过银子去了。
刘翠花掀开车帘坐到儿子的身边,望着吴喜去的方向眼里闪过怀念。
“娘,等过几年我们再回来看舅舅他们,现在去,会害了他们的。”张宝华轻声道。
“我知道,”刘翠花拍拍儿子的脑袋。
张宝华吴喜赶着马车一路向南去,出了京城走了一个多月遇到前面士兵过来开道,张宝华坐在马车里正打盹,吴喜勒马急停马车一晃,张宝华一个坐不稳头一下磕在车上,张宝华痛呼出声。
刘翠花一边拉他过来查看他撞得严重不严重,一边出声问道:“吴喜,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不稳当?”
“夫人,少爷,前面有兵,说是有大人物要过去,我们要先在这里等着,等他们过去了才能走。”自出了京城吴喜便改了口,唤刘翠花夫人,张宝华位少爷,张宝华本来不同意,奈何吴喜非要坚持,说是和张宝华当兄弟实在是不合规矩,反正现在卖身契在自己手里,既然以后三人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