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转头,就看到靠在一边的我,吓得要跳起来。
我道:“人睡熟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蔺晨:“我可是个纯情守规矩的人,说不碰就不碰。”
我看了他一眼,念了个诀把浴桶送了回去。
蔺晨毫不惊讶,道:“屋里挺暖和的,难为你了,考虑这么周到。小雪,这么多年来,幸亏有你一直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摇头道:“不必自责,长苏懂你,万般痛苦又如何,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为重要的事情了。”
蔺晨站在我身旁,神色疲倦,怔怔地看着床上的人,“我又何尝不知道。”
只是没法做到罢了。
活了二十年的蔺晨,自幼便是琅琊阁少主,纵横江湖无人敢惹。父亲为他请的是最好的老师,才学,武功,医术,没有一样是他学不来的,仿佛这个世界上没什么能难住他,让他手足无措无可奈何。
直到十三年前。
然后这份无力感和害怕失去什么的恐慌,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反而没有消减一分,反而愈演愈烈。
来啊,造反啊
四十三
我,蔺晨还有晏大夫三人轮流给梅长苏守着确认病情。蔺晨因为还要忙着准备聂锋将军的解毒,忙得没有时间休息,我便多替他守着梅长苏,而晏大夫近日又在忙云家药房,又得关心梅长苏,神色也憔悴了不少。
我守了三晚,六个时辰,最困的时候让丰云帮忙看着,自己趴在桌上也能睡着。期间梅长苏病情反复过一次,蔺晨来看过,说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硬抗。
我不敢用我的血和蔺晨的药混着用,于是想了个法子。
我支走丰云,锁上门,被我一直放在袖子里的闪光蹦了出来,跳到桌子上,说:“锁魂术是禁术。”
我道:“五千年我可不是随便过去的,好歹学了些东西。”
我咬破手指,用血在梅长苏手心画了个独特的图案,轻声念着口诀,蕴含着我的神力的血仿佛发光一般燃烧起来。然后,梅长苏身体突然变得透明,一道透明而闪闪发光的混沌在他蔽体的衣物里面显现出来。
燃烧的血凝结成最后一滴,陡然落在了梅长苏眉间,然后渗入眉心,印出一个“锁”字,随即消失不见。
我仿佛脱了力扑倒在床边,喘了好半天气才好了些。
神卷所下的锁魂术在梅长苏解毒后不久就已经消弭,所以我才得以在梅长苏身上再下一个。
锁魂便是锁住魂灵,亡灵居于死者体内不得离开,以仙法作引,魂魄与身体再度契合,达到不死不灭的境界,便是锁魂。
只要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