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大和的事不可能被发现,所以鹿丸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而已?
其实这几天我和鹿丸也没有多少交流,我们都知道,这仅仅是明面上的限制,暗地里还有更多的忍者随时待命,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所以现在绝对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既然吃不成饭团,我只能百无聊赖地缩回手,撑着脑袋发呆。
鹿丸似乎也无话可说,仿佛是为了缓解某种难以言喻的尴尬,沉默一会,他犹豫地拿起大和带来的报纸看了起来。
忍界的报纸就是个笑话,一点时效性都没有,真正发生的大事当然不可能让小小的报社知道,无意中刊登了不该刊登的东西还要招致大祸,顶多说一些人尽皆知的无聊消息,其余基本上就是八卦和故事会。
看那种东西还不如抱着自己的脑子空想来的靠谱。所以鹿丸从来不看报纸。
原来我和鹿丸之间已经到了相对无言的地步啊。
不过也是,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可说的。
只有鸣人那个家伙才会执着地想要把我拉出宇智波老宅的大门,坚持让我和每个人一样正大光明地行走在街道上。大和根本不会和我有任何互动交流,其余的人也都是这样。我在木叶只是一个隐形人,因为我本该待在监狱里,现在不用躺在冰冷的石头房间里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而就是这种优待,让木叶不得不增派更多守卫来监视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我干出点什么灭人全村的事。
更何况,我在木叶高层眼中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情报放送机。
大家避和我接触,也是为了避嫌。如果我忽然大声地开始揭露五大国秘闻,估计周围监视我的暗部全都要去木叶的洗脑专用密室里再走一圈。
伊比喜徒弟就是个最好的例子,顺带一提,他好像走了不止一圈。
所以他们的行为也全都能理解,我本来也没打算和这些愚蠢的凡人有什么交流。
我微微侧向敞开着的窗户,细腻的风带着一点青草的味道吹拂进来,阳光斜斜撒在我手边的桌角上。
亮丽的光勾勒出窗外的景象,远山在凌,线条中显出一点轮廓,重重叠叠的树林连成一片,唰唰地摇晃着。
我下意识地往前伸了伸手,手指触碰到了落在桌角的阳光,一丝微暖从指尖开始蔓延。
我垂眸望着自己的手,阳光在木桌上清晰地画出一条分割线,我的手跨过了那道泾渭分明的线,但遮挡的阴影也因此突破了封锁,肆意侵占着光亮的地方。大片的阴影面积远比我探出去的手指要大的多。
我突然想起来很早之前,在我小时候也曾玩过手影的游戏。
可惜我只会做飞翔的呆鸟,开屏的孔雀和汪汪叫的小狗这三种。
因为教我的人已经不在了……
该死!我怎么又想起了那些已经进入废物堆积站的回忆。
到底是人老了喜欢回忆,还是因为我最近太闲了?
毕竟不能离开宇智波老宅,也不能修行。读书看报对我来说太累了,我可不想力拨开凌乱散碎的线条去看那些模糊不清的笔画。
就连想吃个饭团都要被一个怕麻烦说教。
我愤愤地回手指,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一点阳光的温度,握在掌心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佐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知什么时候,鹿丸已经放下了报纸,被蹂躏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报纸软趴趴地摊在桌面上。
他看着我,像是无意中的一个感叹,又像是真的在询问。
我轻微地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早就发现了,摇头的意义很丰富。可以是否定,也可以是拒绝,更可能是在说“不知道”。全都要看当事人想要怎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