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么强硬又倔强的人,昏迷时都会显露出柔软的本质。
鼬静静躺在床上的样子可比他醒着时可爱多了。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我给鼬上了药,包扎好伤口。
污水与血渍几乎将他变成了街边的乞丐,而且在冰冷的雨水泡了太久,他的体温很低。我不得不找了条温毛巾给他一点点擦干净,又从衣柜里刨了一件父亲以前穿的浴衣。
他绝对是小爷我两辈子伺候的第一个人!
在此之前,我还从未给人从里到外擦身子换衣服。不过倒还挺有趣的,有点像摆弄一个大号的手办,其实我在一开始脱鼬的衣服时他就有了醒过来的迹象,但被我甩了个幻术上去就变老实了。
等一切都拾好了,我有一下没一下地给鼬擦头发,他的头发很长了,从我指间纷纷滑落,散开在床单上,还带着一点潮湿的气息。
其实我们小时候睡的床已经有些显小,我总觉得鼬这么大一只快要把可怜的单人小床压塌了。
“佐助!我来了。”鸣人的叫声远远地从玄关传来,接着就是他毛手毛脚拉开门换鞋的声音。
卡卡西紧随其后,当然一般情况下他没有携带午饭的话我是不会让他进门的。
我从二楼走下,鸣人正把带来的饭菜端端正正地摆在餐桌上,俨然一副家里主人的样子。
……所以说这到底是谁家啊?
虽然随随便便就拉开门进来是有我默许,但为什么这种架势越来越娴熟了?好像每天在我家吃饭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一样!
“佐助,你快来,今天的饭团超好吃啊我说!”鸣人看见我,连连冲我招手。
饭菜的香气飘散在餐厅的每一个角落,哪怕是从窗沿一边溜进来的清风也吹不走那蒸腾的热气。
该说忍者不愧是忍者吗?竟然能打包过来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闻了闻,空气中好像带着淡淡的酸甜味。
“……而且今天那家的番茄酱也特别新鲜,据说是老板娘新做的呢。”鸣人嘴里说个不停,好像窗外那只蹦蹦跳跳的麻雀。他把筷子递给我,趁我伸手过去的时候抓了一下我的手,惊奇道,“哎?佐助,你今天好像不是那么凉了!”
那是因为我的手刚泡过温水,当然还带着温度。
不过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说呢,所以很自然地接口道:“嗯,因为身体在好转。”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我的错觉,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