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保护幼弟啊?
他连爸爸妈妈都杀了。
又为什么要留下我呢?
诚然,这其中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但唯有一条,是我最不敢去想的,也是我不愿意去相信的,所以干脆不去追究。
“怎么可能……佐助。”鼬抓着我的手很紧,他叹息着,几乎是在呢喃,仿佛有巨大的痛苦像火一样烧灼着他,烧穿了他强装平静的假面。他的声音很低,明明是断断续续的话语,我却忽然觉得他说不定是在某个地方嘶吼。
“我怎么可能做的到……”
我的手指痉挛一样地颤抖了一下,没有接话。
似乎是过了很久,鼬才找回他惯有的那副模样,好像刚才都只是一个错觉。
“佐助,其实我也有私心。”鼬轻声说,“我留下你,是因为我希望,能由你这个宇智波一族的人来制裁我。我杀死族人,必将被族人惩罚,借以减轻我的罪过。这也是为了我自己。”
“佐助,你不知道,能由你来制裁我,我有多么庆幸。”
鼬果然是个文艺青年,中二没毕业吧。满口大义,满口罪孽。
我默然无语,因为这的确是他可能会有的答案,尽管这种理由依然超出了我的想象。
“既然你想被我裁决,那惩罚的手段应该是由我决定的吧?”我微微使力,抽出了贴在鼬脸颊上的手。
鼬的身体一僵,有一瞬间,他似乎要不顾一切地抓住我抽离的手。
“死亡,反而是最轻松的惩罚方式。鼬,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你必须活着,活在内心的愧疚与煎熬中,这样才最痛苦不是吗?你拥有我的眼睛,不想我的眼睛白的话,好好爱护它,谁死了,你都不能死。如果你需要的话,这就是我对你的裁决。”
我缓缓地说,让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如果罪孽与制裁就是鼬的逻辑的话,那我就按照他的逻辑来说。
沉默半晌。
鼬默默俯下身,抱住了我,与我额头相抵。
这似乎是他难得一见的脆弱。
我没有动,感受着他近在咫尺的鼻息,默许了他的动作。
鼬的身体很温暖,与手术之前那冰冷的温度截然不同,看来他的身体就如我所想的一样恢复了。
“对不起,佐助。”鼬低低叹息着说。
“为什么道歉?”我问。
片刻的寂静,鼬的声音缓缓响起:“为了我对你所做的一切。”
终于……等到了。
我勾起嘴角,这才是我想要听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