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条河来。
“不……你们不是工具,不是工具。”他慌忙解释,“我从未把你们当成工具。”
“我知道。”我回答道,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每个人见到我的反应都不尽相同,有极度惊恐到尿裤子的,有吓到失去理智拼命大吼大叫的,有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也有试图和我谈条件的。有聪明人,也有无可救药的蠢蛋。
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聪明人。
“你该庆幸你的这些想法。”我意有所指地说。那些鼻孔朝天的大名的血正流淌在我的刀上。
“我认为,人应当心存敬畏,你觉得呢?”我轻声问,这个问题有些突兀。但这个占据了北方的大名果然是个聪明人,也许是从我的态度中探出了一丝生机,又或许是他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为什么拥有强大力量的忍者会被轻视差遣?
为什么忍者和武士的性命就不值钱?
为什么是这些愚昧无知的大名控制着国家,肆意挥霍着忍者们用生命堆砌而成的一切?
……因为忍者傻。
因为狗永远都是狗,就算让它两条腿走路,它也依然改不了狗的本性。
傻缺的忍者永远都成为不了大名,一群亡命之徒只会在厮杀拼搏中度过一生,他们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永远都只是战斗和厮杀。他们讲起战斗和杀人能够滔滔不绝,他们百般算计,千般忍耐,潜伏密探,侦查窥视,却都是为了战斗。而他们却不懂经济,不懂文化,甚至不懂生活。
所以工具天生就是工具,就算自己力量再强,也是戴着项圈的狗,永远不敢摘掉项圈反抗主人,哪怕他的主人只是一团窝囊废。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公不公平,正不正确。
我从不认为这些大腹便便的大名们把忍者当成狗一样驱遣有什么不对。但很可惜,我也是忍者中的一员。
这个世界忽视忍者太久,只有当失控的疯狗狠狠咬了他们一口,他们才会意识到狗的危险。
我不在意他们把忍者当狗,但果然还是有点不爽看到他们有朝一日用对待狗的方式去对待鼬,偏偏鼬又是那么喜欢当狗,到处都喜欢认主人。
那我只好先把这些“主人”都敲打一番,只要没有人再愿意去做鼬的“主人”,那就好了。鼬只能乖乖回家,给我当一只宇智波家最驯服的家犬,而不是天天想着另寻高就。
我深深注视着面前这个大名,一直看进他的眼睛里。他一时间没有回话,但却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或许他还存在着诸多疑惑,但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会杀他,而他却也无法反抗我。
“你厌恶战争。”我的声音很轻,仿佛一点一点渗透进隔着屏风照进来的月光里,屏风之上的走兽飞禽越发生动了,连绵的山脉起伏着,锦绣的花在山边绽放,一路铺展到飞鸟的脚下,“你的父母就是死于战争的,不是吗?”
富山江的呼吸停滞了,他惊惧地望着我。
“但战争永远都不会停止。钱财,地位,女人,名利……想要抢夺的东西那么多。自己不去抢别人,那就会被别人侵|犯。”我顿了顿,继续说,“然而即使是你的家族,也无法理解你的想法。没有人会赞同你,党派之间也永远不会统一,争斗不休。”
富山江的眼睛越瞪越大。
“就不想去试着站在最高处吗?”
“如果你拥有了绝对的权利和力量,就不会有人再争论,只需要一道命令,你就可以停止一场战争。”
月光偏移了,落在屏风的一角,我的影子被拉长了,斜斜地落在他的床脚。鲜血顺着太刀流下,在地上滴出几朵小花。
“你甚至可以解散所有的军队和武装力量。不会再有聚集起来的忍者和武士……也就不会再有杀戮。”
“这不……”富山江想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