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仪微微摇头:“我自小身体结实,不过是风寒之症,忍忍就过去了,何须劳动大夫?”
孟章急道:“这怎么行?不及早诊治,小心病情加重了。”
仲仪握了他的手放在胸口,声音疲倦:“我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章儿莫要担心,我睡一觉,醒来便好了。”
孟章看他实在神情倦怠,只得吩咐绿阑进来把参汤拿去在炉上煨着,自己帮他脱了外衣,扶他躺下休息不提。
齐之侃以手支额,看着面前的地图出神。
这东瀛人实在狡猾,又深谙水性,开始的时候,因情况不明,倒真在这些水贼手上吃了亏。
他们总是分成小股去岸上骚扰百姓,劫掠财物人丁,待钧天军队反应过来去围剿时,他们便逃回海岸,潜入水中。
东瀛人做惯了海盗,所乘船只也被改造的极适合与水战,钧天人却不善水战,因此倒屡屡被他们得手,又无法与他们正面对战,这样虚耗时日,当真让人十分头痛。
“将军,”齐之侃正在发愁,一名副将走进帐中,抱拳道:“有位老者自称有御敌之策,特来献计。”
“哦?”齐之侃闻言不由神一震,道:“快请进来!”
“小老儿见过将军。”只见一位老者随着军士走进来,他穿一身看不出颜色的短打,蓄着齐胸长的灰白胡须,一张饱经风霜的脸颊皱纹横生,施礼后便用一双浑浊的双眼看着齐之侃。
齐之侃本以为前来献计,合该是位士人,没想到却是一个渔夫模样的糟老头。
“老人家请坐吧。”齐之侃道。
老者也不推辞,便在齐之侃下首坐下。
“不知老人家今日前来,要献何计?”
那老者捋须道:“俗语有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小老儿不才,闲暇之余喜欢琢磨一些捕鱼的手段。我发明了一种漂雷,用一块浮木坠着,将之推到水面,木板上放些饵料,鱼群便会蜂拥而至,这种漂雷到了一定时间,引线燃尽,便会爆炸,这样一下就把鱼群炸晕,小老儿只要划船过去捡这些鱼就可。”
“兀那老儿,真是莫名其妙!”一名副将听完,忍不住斥道:“你是来戏耍我等不成!将军为战事忧心,你却来教我等捕鱼!”说罢就握住手中佩剑,看着便要上前砍杀这老人。
“金副将,不得无礼!”齐之侃忙伸手阻止,他已经从这老人的话里听出一些门道,只愿这人所说正是自己所想。
复又转向那老人,道:“老人家莫怪,还请与本将详述这漂雷的构造。”
“是。”刚才那金副将在战场上也一向以大嗓门著称,迎敌时,先吼上一吼,便乱了敌方军心。按说他方才的动作,一般人早就吓破了胆,但这老者视若无睹,依旧不慌不忙的开始介绍这雷的构造。齐之侃不禁心下微动,这人看起来倒也不一般。
“妙!”听完老者的介绍,齐之侃赞道:“若是能做出百余枚这种漂雷,倒真是一件利器。”
“将军只需加大其中火药的用量,不愁不可攻那些东瀛人一个措手不及。”
“那便请老人家这些日子督造漂雷,一应食宿由军中承担。若是真能挫败敌军,本将自会上呈陛下,重赏与你。”齐之侃道。
那老者拱拱手,便由军士带了下去。
这也是军中传统,一方面却是为了督造方便,另一方面是顾虑他再将此计献于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