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戚一拍手,一群人从拱门处悄然无声地走进。他们手脚麻利地将兽毛铺在地上,将圆圆的几放到兽毛上,然后将炉子摆在几的中间,又在炉子的周围摆上一盘盘的菜和肉,以及一些碗筷和各种小料。做好这些后,捧出一个锅子,放在了火炉上。这才弯腰退了出去。
白子戚将胡颜等人引到锅子前,抬手掀开盖子,一阵厚重的肉香味扑鼻,令人口水瞬间泛滥成河。
胡颜惊喜道:“杂锅子?!”她一直想吃白子戚做得杂锅子。尤其是到了冬天,下了第一场雪后,她对杂锅子的渴望,已经到了吞咽口水的地步。
白子戚目露狐疑之色,却立刻被他掩饰起来。杂锅子?这东西,只有胡颜一人吃过他做得杂锅子,也只有胡颜一人知道,他将这东西叫做杂锅子。他不信,胡颜会和婆婆说这些。怀疑,再次深种人心。
曲南一三分感慨七分戏谑道:“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白茂才竟然会做此等美味。还真是巧妇……哦,巧夫。”搀扶着胡颜,柔声道,“婆婆坐,咱们今天也尝尝这杂锅子。”
白子戚横了曲南一一眼,暗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杂锅子是他曲南一准备的。
以往,白子戚从来不屑嫉妒曲南一,可在婆婆这儿,明显喜欢曲南一不喜欢他,他的心里就有些失衡。这种心里十分微妙,不好寻原因。若非要追根究底,只能说,婆婆就像胡颜老了以后的样子,让他有种错觉,他在陪她一同变老。因此,格外不喜欢别人跟着参合。
燕凡尘是真的想赶人,但却不知……婆婆还有多少时日。若她只想看美色吃美食,自己忍忍又何妨?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吭声,坐在胡颜身边,与曲南一各占胡颜左右。
白子戚在曲南一身边坐下。
花青染坐在白子戚和燕凡尘的中间。
胡颜嗅了嗅空气中食物诱人的味道,透过氤氲水汽看着身边的四人,心中好似暖阳,语气也跟着轻快了两分,道:“此景此景,真想……小酌几杯。”其实,她想说吟一首诗来着,但一想到自己那极具特色的打油诗,还是歇了这种心思。
燕凡尘道:“太阳倒壶‘不醉’来。月亮去取个软垫。”
太阳和月亮一直候在不远处,偷偷窥视着四名美男子,听到燕凡尘的声音,立刻行动起来。二人撒丫子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太阳拿着软垫,月亮端着酒水回来了。
软垫坐在屁股下,“不醉”斟满酒杯。
燕凡尘挥退太阳和月亮。
曲南一打趣道:“这名字起得还真有几分趣味。”
燕凡尘看向胡颜,毫不吝啬地送出一顶高帽,道:“婆婆是个妙人。”
曲南一道:“我怎么记得,我们燕大当家的,从不喜欢奉承人。”
燕凡尘淡淡道:“我是不喜欢奉承人,所以……我赞美婆婆,素来情真意切。”
曲南一微愣,随即哈哈大笑道:“你变了许多,有趣很多。”随机补了一句,“我可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婆婆会说好话的。”就是在说,婆婆是好人,所以他也只对婆婆说好话,对燕凡尘,只能说鬼话。
白子戚将肉片倒入锅子里,然后夹出一片烫熟的肉片,送到嘴边吹了吹,然后沾了些小料,隔着曲南一,喂给胡颜。
胡颜微愣,本想拒绝,但在看见白子戚那张没有任何表情地脸时,还是张开嘴,吞下那口肉,慢慢咀嚼着。想要让自己记住这个味道。生怕在昏昏沉沉的某日,忘了。
燕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