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瓦朗蒂娜忙说,“噢,不用慌的,我已经这样好几天了。”
“我看你最好回房间休息一下”,维尔福夫人催促道,“你真的病了,伯爵会体谅你的。去喝一杯水吧,它可以恢复你的神。”
瓦朗蒂娜点点头,向客人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准备离开。在她走出房门的时候,伯爵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叹了一口气。
虽然昨夜与梅尔不欢而散,但为了她,伯爵仍决定来探访维尔福的家人。从刚才的观察来看,瓦朗蒂娜的状况不妙,但至少维尔福夫人还没对她下手。他本想用托弗娜用无色无味的毒水谋害邦地古斯国王的故事提醒她,可惜瓦朗蒂娜并没有注意。
也许他该另找机会。
伯爵觑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他不能待太久,否则会引起怀疑。所以有限的时间里,他必须集尽可能多的信息。
略一思索之后,他借口茶的口味有些淡,巧妙套出了厨房帮佣已经换人的事实,原来维尔福家原来的仆人已经集体辞职了。
这并不奇怪,毕竟这座房子接连死了人,特别是最后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同样是仆人,这表示死神无差别地对待房子里的每一个人,他们当然不敢再待在这里。只是那些仆人并不知道,他们所认为的死神其实是一个人,她每次带走一条生命,都带有极强的目的性。
而现在,这个人就坐在基督山伯爵对面。
这位美貌的贵妇人还不到三十岁,她所掌握的学识在同龄的男子中都是罕见的,更别说她还拥有与之匹配的头脑。
当伯爵提起上次的药方时,他本以为她会心虚转移话题。没想到维尔福夫人用无比真诚的口吻赞美道,“噢,阁下,您上次给我的药方非常管用。上次腾格拉尔夫人晕倒了,我正是用这种药救醒了她。”
伯爵审视着她的目光,隐隐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正当他准备抛出下一个问题时,走廊忽然传来了一阵叫喊。
是瓦朗蒂娜出事了!那个代替巴罗斯的男仆发现小姐晕倒在了诺瓦蒂埃的房间里,她那冷冰冰地缺少生气的脸,使他不必靠近就已感到弥漫在房间里的恐怖气氛,于是慌忙跑出来呼救。
“我说过了的!”维尔福夫人喊道,“可怜的孩子!”
主人家出了乱子,基督山伯爵本该告辞,但这时候维尔福冲出去找医生了,而维尔福夫人忙着去关照她的继女,因此他就站在客厅里,专心地聆听着走廊传来的动静。
此刻他的内心涌动着一种复杂的情感。难道那个女孩也...刚才她还在客厅里和他说话,没想到这么快...可她又有什么错呢?她唯一的错就是生在了这个罪恶的家庭。
伯爵很想走向那个房间,但他按捺住了内心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