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着的帐篷门,他只能用余光贪婪地看。
“真的有……”游弋小声说,尾音带着喘息,被慕夏抚摸的快感和目之所及处窥见的浪漫交叠在一处,让他意乱神迷,脑海一片五光十色的绚烂。
然后所有绚烂都归于寂静,像踏入一片荒凉的雪原,安静得与世隔绝。
游弋摸了摸眼角,湿润的一片。
慕夏直起身把他推进帐篷时也看见了不远处的萤火虫,他短短地惊叹,重复游弋那句刚才突兀又没头没尾的话:“真的有。”
铺得整洁的帐篷里,泛黄的画纸落了一地,游弋扯着褪到膝盖的裤子还没从巨大的刺激里缓过神。他随手拿过一张纸,刚想遮住眼,却在旁边不小心按亮了的手机屏幕光的映照下,看清了上面的线条轮廓
慕夏画了他,坐在树下,百无聊赖翘着腿,含着一根棒棒糖打手机游戏。
“你这个人……”游弋笑了笑,把那些纸起来,还要说话,后背被整个覆盖,接着有什么东西冰凉凉、滑腻腻地朝他私密的地方挤。
慕夏声音沙哑,有了三五分成年人的稳重,讲话却还在颤抖:“我想……我想就今天,可不可以,我们两个试一试?”
回答他的是握着手腕拉向自己的动作,游弋弓起背,示意他去。
他满头汗,小心翼翼地扩张,爱抚,找让游弋舒服的地方,听他的声音从难过渐渐到舒服,哼叫被压抑着,像一只受伤的猫科动物。
黑暗的帐篷里满是情|欲的热度,慕夏坚定地缓慢地进入他,扶着游弋的腰,不停地问他好不好,痛不痛,直到他摇着头,拖过了慕夏的手腕,放在唇边咬出发白的牙印,又伸出湿润的舌尖舔了舔。
“可以……你动吧。”游弋埋着头,好似贴着帐篷的底能听见草芽从泥土里钻出来。
生机勃勃的一个夏夜。
等慕夏从他身体里出来,摘掉安全套打了个结扔在旁边的塑料袋里,游弋都趴着没动。他浑身上下像刚跑完三千米似的,腿根酸痛,某个地方更是肿胀难受。
游弋脑子里有点空,他不想说话,从看到萤火虫之后就一直淌眼泪,在被他插射时更甚,一直流进枕头里,晕开一大片水渍。
他本来不怎么爱哭的,又不是因为委屈,游弋只好归结为某种仪式感带来的压力让他在这种时候无所适从,只能靠眼泪发泄出来。
抹了抹眼睛,他好不容易找回理智。
“我爱你。”慕夏突然说,毫无预兆地,接着把手放在他背上,隔着单薄的t恤抚摸脊椎,一节一节地按压。
游弋翻了个身,脚趾去掀开了帐篷帘子,黑暗里他的脸红了,不想让慕夏知道,故意去说别的话题:“刚才……你也真敢,我声音不大吧?”
慕夏一愣,诚实作答:“我不知道,我满脑子都是你。”
两个人同时短暂地沉默了,游弋自暴自弃地拿枕头挡住了脸:“没有萤火虫了。”
“明天还有。”慕夏在他身边躺下来,“只要放晴就有。”
风从帐篷门帘的空隙里钻进来,温度渐渐地冷下去。外间不时飘过一点荧光,伴随着青草和泥土的香气,还有露水的味道。
“慕夏。”游弋喊他。
慕夏说什么,很温柔地侧身抱住他。
“你再说一遍。”他说,“我刚才没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