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游弋反驳的点在慕夏看来就十分出了,他单手托腮,看着前桌少年烦躁地挠了挠短短的头发,嘴里骂骂咧咧翻开一本习题册,顿觉此人有趣程度更上一层楼。
他已经太久没觉得谁有趣了,慕夏嘴角挂着抹无可奈何的微笑,低头开始乱涂乱画。
前方的打闹终结于游弋那一句话中的愤怒,孟居然嘟囔了什么“发这么大火有病吧”回到自己座位。游弋翻了个白眼,从书桌里抽出本子,随便一卷就要朝外走上课铃在这时打响了,而他只是略一停顿,接着又离开了。
那一瞬间,慕夏觉得刚进教室的老师有点尴尬。
安静的氛围中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把自己埋在臂弯里,打起了瞌睡。头顶的电风扇呼哧作响,带着一股清凉的风,把没压稳的试卷刮得轻飘飘地像要飞起来。
说话声中慕夏想,改天要找陈潜咨询一下艺术班的事了,能转班就趁早,现在这班看起来未太英,不适合他。
他睡了一个小时神百倍地醒来,教室里的人少了大半,讲台上没了老师。慕夏揉了揉惺忪睡眼,搓了把脸上被压出的红印子,看向教室后方挂着的钟表9:45。
还有五分钟晚自习就全下课了。
看得出人心躁动,比起之前两节课,现在讲小话的明显肆无忌惮多了。慕夏抬头一看,不久前出现在自己笔下那个挺好看的女生正无可奈何地坐在讲台上,显然是个班委,并不打算管这帮预备着走人的同学。
晚自习前招财猫介绍过,慕夏记得学委是个男生,那这位想必就是传说中的班长了。
走了会儿神,下课铃刚好打响。
早准备完毕的人以孟居然同学为代表作鸟兽散冲出教室门,化作脱缰的野狗,唯恐慢一秒就会被抓回去做题似的,余下的三三两两凑到一起,慢条斯理地拾文具,琢磨着回宿舍要不要再写点作业。
慕夏看了眼桌上孤零零的草稿本,在“要不还是看两页书”和“看他妈的回去睡觉”中纠结。眼前覆盖一片阴影,他诧异地抬头,林战拎着书包靠着他书桌。
“回去吗?”林战问。
慕夏不由自主地一点头,把预习彻底抛开了。他单手抓起书包,想了想,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掏了一根叼在嘴里,在林战惊讶的目光里,朝他漫不经心地一笑。
打火机在指尖转了圈,慕夏含糊地示意:“走吧。”
“咔嗒”声响,拐出教学楼时他点燃了那支烟。林战四下看了眼,他接受的教育里恐怕没有慕夏这种一脚踩在安全区边缘挑战学校权威的人才,确认四周没有敌情后,他上上下下看了慕夏一圈,忽然说了件很突兀的事。
“你的头发,”林战犹豫地说,又在慕夏耳朵的高度比划了下,提醒他,“这两天刚假,估计教导处要检查仪表。”
他惯于把话说得含蓄,慕夏听了没往心里去,单手夹着烟“唔”了声,表示明白了。
操场上还有不少人,晚自习结束后不开高架的灯,黑漆漆的夜色倒成了不少小情侣的掩护。一路走过去,慕夏看见不少成双成对的人影出没在操场和花园小径,争分夺秒趁宿舍关门前享受一会儿独处。
凉凉的露水洗去白日残存暑气,身边路过一对情侣,窃窃私语着,不时一起笑出声。慕夏瞥了眼,没多大感觉,随口说:“谈恋爱的不少啊。”
林战先没反应过来,“哎”了声,接着领会了神,笑着说:“都是学校越禁止谈得越厉害,隔壁外校更过分。”
慕夏初来乍到,听不懂其中的梗,跟着老神在在地点头。话匣子打开,林战一路给他科普上学期某个因为早恋在校会上被点名批评的学长,回到宿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