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你已经给我,你却没有的东西……】
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强制从幻听中清醒,顺手把沉甸甸冰凉的神像抛在鞋柜,踉跄跌撞着向厨房走去。路中,仿佛撞到了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体,尖锐的发出“喵”的一声惨叫,他却无暇分心去管。
如果这时有人回头,便会发现背后被随意扔在榻榻米血泊中的神像,那张诡异邪气的老妪脸,似乎缓缓扯起了嘴角。
麦片浓郁香气已然散去,持续未关的炉火糊了锅底,发出难闻的淀粉烧焦的糊味。更不要提迸溅进去的血污与零碎肉块,晕染成恶心不适的颜色。
原容那唯一一点理智,让他抑制住大快朵颐麦片的欲望,他焦虑仓皇的迈过瓷砖上的血污,大力拽开冰箱。
冷藏室很空旷,除了半包打开的生麦片,还有一个牛奶盒,原容惊喜的拿出来,却发现是空的,愤怒的甩到地上。似乎很久没有补充食物了。
原容不甘心,又拉开冷冻层,试图找一些速食产品。
这一开,却让原容震惊在地。
冷气四溢在空气中撞击成白雾,缓缓散开,而伴随着冷气一同飘逸而出的,是无比熟悉的、属于生物体腐烂的腥辣刺鼻的臭气
它恶意而无法抗拒的一拥而上,袭击着大脑当机的原容脆弱的鼻膜与神经,浓郁的包裹了整片空间,温馨晕黄灯光下的小厨房此刻好似进入了扭曲诡异的平行世界,弥漫着来自死亡的最直白的罪恶表达。
原容痴痴地伸出颤抖的指尖,拉开冷冻层第一层,很紧,塞了超出容量的太多东西,抽屉紧紧卡在了里间。原容一个用力,整个抽屉被惯性大力甩出来,摔在满是血泊的地上,发出“咣啷”的清脆撞击声。
裹着透明保鲜膜的大块大块的冷冻肉,一股脑掉了出来,染上了黑红血色。
原容慌乱的一个个拾起来,刺骨寒意冰冻的手指羸弱无力,控制不住又掉下去。
一块椭圆形的,黑乎乎的大块肉“咕噜噜”的滚到很远,在血泊中缓缓前行,在白瓷砖上摇曳出一条不连贯的血线,撞到最尽头碗橱柜“咚”的一声停下来。
一双空洞、早已失去焦距,却充满不甘怨恨的眼,静静望进原容恐惧而战栗的眸子里。
“洋……洋子……”
原容记不得是怎么连滚带爬离开的厨房,跌坐到客厅榻榻米上的了。
黑猫还活着,蹲坐在玄关一下一下舔着毛,仿佛丝毫不介意身下腥臭肮脏的血污。
他望向墙上时钟,浑身血液一瞬冷了下来。
五点三十。
正是……他起床的时间!
时间停滞了。不会有什么重新循环,也不会有什么新的一天,更不会有傍晚的晚餐了……他被时间抛弃在了全员惨死的这一瞬,他……出不去了。
原容筋疲力尽的躺倒在地,视线开始涣散。他出奇的冷静下来,一下一下数着。
“一秒、一秒、一秒……”
不知过了多久,储物间纸门锈住了的滑轮,不堪重负的“吱呀”叫了一声,又叫了一声,仿佛有谁在恶意来来回回开关纸门,不住折磨屋内人脆弱的神经。
楼上传来沉闷的“咚”“咚”声,好像顽皮的小孩子在狠狠跺地,上蹿下跳,隐约还有哈哈的追逐打闹声,随即“哐当”什么东西倒在地上,一切打闹声消失不见。
然后,他听到了无比沉重的脚步声。
好似灌了铅的水泥袋,被拖行在土地上的“沙、沙”声。此人无比艰难,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