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压住了厌恶,她任其枕着自己的肩头,询问:“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会进入王宫?”
商荣大致讲述了经历,单单隐去与赵霁决裂一节。
商怡敏听说他曾与蓝奉蝶验亲,总算明白那日郭荣为何责她欺骗,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这错谬非她所愿,却又不便澄清,只好将错就错下去。
商荣悲痛的目光一直萦绕在她脸庞,现在他亲身感受到了被所爱之人辜负的痛苦,赵霁仅仅是偏袒王继恩就令他心如刀绞,可想而知,母亲当年受蓝奉蝶骗情骗身会是多么的撕心裂肺。
“娘,您说得对,这些贱人不值得原谅,等孩儿养好伤,一定亲手杀了他们为您雪恨。”
商怡敏没想到他会如此真情实感地维护自己,心下暗喜,伸手摸了摸他的乱发以示嘉奖。
商荣未享受过母爱,得到母亲爱抚很是温暖,回过神来询问她是如何找到他的。
商怡敏说:“那晚说好三日后见面,到了约定时间你迟迟不来,我就怀疑你出事了,可是找不到线索追查。后来在城外俘虏了蓝奉蝶,押着他进宫找柴荣算账,得知你去过那里,又被他派人弄走了,便出宫寻找。那几日武林盟的人恰好在城中集会商量对付我们,前天我发现他们突然分批出城,都奔着东南方而去,似乎在执行什么任务,便悄悄跟踪其中一队人马前进。”
她指一指火场中的焦尸:“喏,就是这些家伙。”
商荣闻言,怀疑武林盟接到了风声,派人结队追杀自己,顺势推测告密人。
商怡敏说:“照情形看知道你行踪的只有赵霁、陈抟、柴荣和符皇后的人,赵霁不会害你,陈抟的心也黑不到那个份上,有我在柴荣不敢加害你,定是他那个贼老婆干的。那女人很不简单啊,和她爹一样,都是权术老道的狠角色。”
她见商荣欲言又止,问他:“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商荣吞吐道:“孩儿在皇宫里听郭荣讲了一些事。”
他本不忍戳母亲的旧伤,怎料商怡敏替他开门见山。
“他是不是跟你说,我和他曾经做过夫妻,他还认为你是他儿子?”
这几天她早做好准备应付这些问题,还打算借机进一步煽动商荣的仇恨。
“柴荣从小暗恋我,这我早就知道,当年我被蓝奉蝶愚弄后心情糟透了,刚好他在身边,看起来又很靠得住,就想凑合着嫁他完事,结果他也是个没良心的。”
她还不习惯撒谎,说起假话腔调明显不自然,可商荣压根没想过要怀疑她,还当她自尊心强,不愿提这些伤心事,愤懑道:“他就是个伪君子,这样的人以后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皇帝,和篡汉的王莽一样,初时都一副圣德贤明的君子姿态,一朝得志本性暴露,定会令天下人深受其苦。娘,我决定了,时机一到就取他的狗命。”
他的转变甚合商怡敏心意,拍着他的肩头夸奖:“你终于认清这些小人的嘴脸了,很好,不过我现在反倒觉得单单要他的命还太便宜他。”
“您有何高见?”
“姓柴的最大的愿望就是吞并诸国,做大一统的皇帝,咱们偏不让他称心,先在割据政权中挑选合适的人辅佐,一举夺了周国江山,让他的妻儿为奴为婢,终生贫贱受苦,这比单纯要他的命更解恨。”
商荣觉得这个计划过于宏大,担忧道:“就怕找不到能堪大任的英主,纵观南北各国君王,好像都是扶不起的阿斗。”
商怡敏自信道:“无妨,没有人选我们不会另辟蹊径自立为王么?凭为娘的武功和你的才干,什么样的大事不能做?”
她对权势并无渴望,只想彻底搞垮郭家的江山,把仇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