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看他被部众包围,不知几时能得空,真想冲上去拳打脚踢统统撵干净了,情急中不由得铤而走险,走到人群中大声说:“陛下有密旨传于淮将军,请诸将暂行回避。”
这计策无比管用,众人登时恭敬告退,商荣无言地看一眼那胆大妄为的小子,转身走向座椅,正待解下甲胄,脑后劲风扑到,他灵敏斜闪,一掌拍向赵霁胸口,赵霁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了这一掌,双手齐发撕下人、皮、面、具。
牛油灯的光芒在那日思夜想的面孔上镀了一层金,越看越觉如梦似幻。
他不敢眨眼,瞪愣的眼眶里浮出金箔般的泪花,颤声道:“真的是你……”
商荣扭头躲开他意图摸索的手指,音色冷淡:“赵将军,陛下让你传什么密旨给我?”
他的冷漠比钢刀还割人,赵霁双目垂泪,一下子哽咽了。
“商荣,我找你找得好苦。”
商荣讥嗤:“假传圣旨可是死罪,你别仗着陛下宠信就无法无天啊。”
他转身欲走,被赵霁抓住胳膊,当场怒从心起轮拳便打,赵霁见招拆招,两个人拳脚翻飞打了两个回合。商荣内力只恢复了不到三成,已远逊徒弟,第三招刚一使出就被他牢牢锁住双腕,死活挣不开。
他俩厮打的影子映在帐篷上,外面卫兵看得明白,慌忙掀开门帘进来查看,见状无不惊讶。
商荣机敏地扭头回避外人,淡定掩饰:“赵将军想跟我切磋拳脚,我就陪他随便比划了几招。”
营中人多眼杂,以赵霁这不管不顾的死德性,留在这儿准得露陷,他只好让步,对那冤家说:“营帐内地方狭小,我们到外面去吧。”
这句话歪打正着地起到了解围的功效,士兵们久闻淮将军武功高强,那些没亲眼见过的都盼着开眼界,听说商荣要与禁军校尉比武,比正月里看花灯还兴奋,立刻转身呼朋唤友。
商荣将计就计,重新戴好面具,解下盔甲,冷笑着招呼赵霁:“你不是很能打吗?那就出去一较高低。”
二人出帐数十步,来到一处空地,不消片刻周围便聚集数千人,火把盈天,全场透亮,一些高级将领到消息也跑来观战。
外面的世界喧嚣无比,赵霁的世界寂静无声,他的感官都被那峙立在三丈外的身影塞满了,当商荣开口说话,他的心跳改变节奏,每次跃动都呼应着他吐字的频率。
“还请赵将军不吝赐教。”
商荣来到这里,多少有些报复的念头,他和赵霁认识六七年,一直占据上风,刚才一出手就落败,实在不服气,明知是功力折损的缘故也不肯认输,非要让对方吃点苦头才舒坦。
行礼后他抢先出招,猛突上前右掌平胸推出,直取赵霁左肩。
赵霁又硬受了一掌,这次还有意不运功抵御,商荣全力出击,这一下也能裂砖碎石,当场打得他离地飞出两三丈,落地咳嗽吐血。
热闹的人群安静了,人们可惊可愕,商荣身手了得,先发制人下确实大有胜算,可堂堂一个禁军校尉,皇帝信赖的亲随也不该如此不济啊。
商荣明白赵霁是故意让他,又气又急还有些心疼,强做淡然道:“赵将军该不是走神了?请起来再认真比试一次。”
赵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