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这,包袱,它,刚刚还在来着……”悟空原本兴奋的脸色一白,讷讷地说不出话。
“……还好咱们身上都还有些碎银子,不至于饿肚子。”銮铃见悟空一下害怕了,便笑一笑出声宽慰,抬眼一瞧,却是他们的马车仍在不远处停着,太阳已经有落山的痕迹。
“肯定是落在那府院门口了,我去找找。”悟空说了句,抬步便要往回去的路上走。銮铃略一犹豫,还是把他抓住,她今日瞧见那梅妃,心里到底不安。
“不必了,不过是些银钱,咱们可以边走边赚,不碍事。”銮铃语调愈发温和了些,这悟空再机灵,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贪玩丢东西也是正常。
“两位公子先上马车,我很快回来。”悟空一把挣开銮铃,抛下一句小跑着去了。
銮铃瞧着悟空的背影,也没有再说话,她那包袱里,其实除了大量银钱,还有三样东西,一是煦王当日所赠螭形暖玉,二是薛恬去世之前所赠的蓝色锦囊,还有从李墨兮那里搜刮来的那本《聊斋志异》。
这三样东西,说不重要,便只是身外之物;说重要,却是别人所赠,她一时也摸不透得失。
而马车上的那包袱茶盏都纹丝未动,甚至连那捆红艳的冰糖葫芦都一串没少,銮铃不由后悔莫及,早知江南民风这样好,她真不该让悟空把那包袱背出去。
悟空许久才回来,一身大汗,却是耷拉着脸。銮铃知他没找到,却也不忍责怪,只道:“天色晚了,咱们找地方住一晚,什么都别想,有事明儿再说。”
找了间客栈填饱肚子,悟空还是闷闷不乐,銮铃又劝慰了一番,嘱咐他去睡觉,才和木回到房里。当下他们手头还有些银子,虽不至拮据,却也不能像之前那般大手大脚了,所以木和銮铃便睡同一间房。
洗漱过后,木忽而问:“那包袱里可有重要的东西?”
这包袱向来是竹帮銮铃打理的,竹不在之后,便是銮铃亲手整理,也算是銮铃最贴身的事物。所以木有此一问,銮铃又一迟疑,方一笑低身去铺被子:“没事。”
没了竹,这些杂务銮铃倒是很快都学会了。
“若按照悟空的话,包袱是在那煦王府外丢的,被人捡起后多半也会送到煦王府去。我去煦王府看看。”木说着转身往外走,她深知銮铃不是个在乎钱财的人,今日却几番犹豫,里面定是有重要的东西。
“你要夜探煦王府?”銮铃蹙眉问。
“我的身手你也知道,所以不用担心。”木微微一笑。
“你的身手是很好,可煦王府的人也不是好惹的。”銮铃登时想到煦王身边那些流楚流沙之类,怕是和风冽木一样,都是深藏不漏的。尤其此时木这一笑,又让她想起竹,她心头一揪,一把抓住木的手,沉声道:“人比什么都重要,还是早点睡吧,咱们明天离开这儿。”
木见銮铃下定决心,便也不执意要去。两人拾妥当,刚各自躺下,四周忽然一阵灯火通明,还传来整齐的跑步声,似是不少的人把这僻静的小客栈给团团围住。
木机敏,从床上一坐而起。銮铃也随着坐起,急忙披上衣服。刚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梳头,那些脚步声已充满了整个小客栈,很快有人快步上楼,来到她们的房门外。
銮铃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她僵硬地坐在床边上,她没有做错事,为何总有这些事找上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