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幼祺到底脸皮厚些,她抿了抿唇,顶着一张大红脸,嘴唇轻压着墨池颈边的发丝,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两情相悦,肌肤相亲,是应有之意……”
“既是应有之意,陛下又回避什么呢?”墨池亦轻声道。
墨池话中的意思,元幼祺懂。
两个人已经心许彼此,若她想要,墨池定会毫不迟疑地给。但那样的话……
元幼祺于是在墨池的颈畔微微摇了摇头,倒像是在墨池的头颈间摩挲着似的。
墨池心中幽幽感叹着,手掌自然而然地抚上了元幼祺鬓角的华发。
前些时日,墨池自配了一副药方,专门针对元幼祺鬓角的华发生黑的。她日日盯着元幼祺嘱咐其按时服用,所谓“病去如抽丝”,那里还未曾见到新鲜的乌黑色。
想到这人这些年所受的折磨与委屈,墨池的心更疼了些。
“阿蘅,你别笑我迂腐……”元幼祺嗫嚅地开口。
墨池一世研道法,一世饱览群书,又有三世的阅历摆在那里,元幼祺知道,对于世事,墨池比自己这个只活了小半辈子三十多年的人看得通透得多。正因为如此,在墨池的面前,元幼祺总是不少些自信。
“陛下想说什么?”墨池轻揉着元幼祺的鬓发,声线亦柔软到了元幼祺的心里去。
这令元幼祺的内心里增添了两分底气。
“……我想说,我想把……咳,留到你我大婚的时候……”元幼祺的脸仍是红的,但还是把心里的想法坦诚地说了出来。
“我不想委屈了你……”元幼祺说着,自墨池的脖颈间抬起脸来,定定地凝着墨池的眼睛,“我要你名正言顺地做我的妻子。”
墨池的心脏因为元幼祺的话猛然缩紧,甜蜜的、酸涩的、苦辣的……种种复杂的滋味,一股脑地翻涌上来。
她回视元幼祺的眸光则更加的复杂,若是细细分辨,就能于那复杂之中抽拨出最最纯粹的感动与痴然。
“陛下可知,我的心,与你是一般的?”墨池喟叹着,言语之中,带着许多的心满意足。
与我一般?
元幼祺疑惑地看着她,福至心灵地忽有一瞬的领悟。
就在她领悟的几乎同时,她的眉心处感知到了无比熟悉的柔软与沁暖
墨池倾身过来,吻上了她的眉心。
元幼祺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在失却呼吸的几息之间,她听到了墨池和柔更笃定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响:“陛下怕委屈了我,我又何尝不怕委屈了陛下?”
元幼祺闻言,呆怔。
她旋即笑了,笑自己一时迷障了眼:她深爱着阿蘅,阿蘅亦深爱着她。她不肯对阿蘅做的事,阿蘅又怎会对她做?
看到元幼祺脸上的笑意,墨池也会心地笑了。
“那日对陛下做了那件事,是我错在先……”墨池缓缓道。
她指的,是那次诓骗了元幼祺同赴鸳.帐,夺了元幼祺的身体的事。
“……那时候,我担心极了会错失陛下,”墨池的双眼中满是愧意,“而今想来,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