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于她的瞪视和挣扎,元幼祺并不买账,朝她嘻嘻笑了笑,还欠着爪子,替她拉过披风上的兜帽,盖住了她的脸,口中还煞有介事地说道:“这样,就看不到了。”
墨池气结,心道这是掩耳盗铃好不好?
可叹她现在只是个寻常女子,武功是半分没有的,哪里挣得过自幼习武的元幼祺?
若是她此刻绷起面孔,真生起气来,元幼祺想来也是不敢强行抱她入内的。但那样的话,怕是又要伤了元幼祺的心,再气得涨红了脸,甚至再恼出病来,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墨池于是只好认命地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看不见、听不着、没知觉,反正就那么几步路,一咬牙就挺过去了……她在心里不停地劝自己不要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忽的,熟悉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颊上,元幼祺的声音同时在她的耳边响起:“卿卿,你把脸埋在朕的怀里,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墨池再次无语,因着元幼祺用那么正经的口气说出什么“卿卿”,顺便还调.戏了自己一把。
若非在她的臣属面前替她这个大魏天子留着几分薄面,墨池真想好好地问问元幼祺:“陛下,你的脸呢?不要了?”
墨池的乖顺,让元幼祺欢喜极了,又开始后悔起之前对墨池的态度有些过分,对自己之前存的打算更觉得不忍心起来。
她也顾不得想更多,抱着墨池就觉得比什么都高兴。遂双臂更紧了些,也更小心了些,生恐磕碰着墨池哪怕一根头发丝似的。
唐喜早就抢先赶到了长阳巷,连屋子都替元幼祺这祖宗拾停当了。又把灶火生起,内室暖呼呼的,一点儿都不像是好多时日无人居住的地方。
他把那两位沐浴用的热水都烧好了,这会儿正叉着手候在院外,抻着脖子打量着来路。
外宅嘛,就该有个外宅的样子,冷锅冷灶的成何体统?御前大总管边等边想。
皇帝喜欢墨姑娘的心思昭昭然,掩都掩不住,不然,怎么会丢了现成的新人热榻顶风摸黑地出来会佳人呢?唐喜心道。
虽然那位墨姑娘怎么就莫名其妙地住在安国公府这档子事儿,他和梁少安都不知其中的缘由,但有一点是两个人早已经达成的默契:眼下,他们既然陪着皇帝折腾了不止这么一次,就已经把寿康宫的太后和咸安宫的那位得罪彻底了。也只有全力以赴地帮着皇帝把这位墨姑娘推举到比咸安宫那位更尊贵的位置上,他们的将来才不会是一片黯淡。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快要over还在努力挣扎的存稿箱~
☆、第二百零九章
马车已经停在了长阳巷两进小院的门前,梁少安看到叉着手候在门口的唐喜,又观察到附近隐匿的侍卫和暗卫,稍觉放心。至少陛下今夜宿在这里,是安全的。
想到自己竟帮着皇帝在外宅中留宿,梁少安古铜色的脸膛微微发烫:之前皇帝与墨池在车厢内的喁喁私语他无心听,更不敢听,但还是有只言片语落入他的耳中。
都是些儿女情长的话头儿,让梁少安多少有些难为情。他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努力把所有听过的话语都从脑中挥去。
他这般呆怔的时候,唐喜早极有眼色地近前来,撩起了马车的青绸车帘。
果不其然,一帘之隔,皇帝正抱着墨姑娘想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