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处啊,除了脸上的那处,不就是小腹上的吗?
墨池闻言,亦出于本能地躲闪。
“伤处无碍!不必劳动公子!”墨池边躲边道。
她既已打定主意一死了之,便不想再与元幼祺有什么身体上的瓜葛。
她的躲闪之意很明显。
元幼祺伸出去的爪子僵住,有点儿失落。
好生分!
她撇了撇唇,也没往心里去。
墨池因着急向后退的动作而牵动了小腹上的伤处,钻心的痛意再次袭来。
她紧咬住牙,挨过了那重痛意。
缓过那口气的一瞬,冷不防额上多了一只温暖的手掌。
“还这么犟……明明很疼……”头顶上,元幼祺的声音响起,透着无奈和纵容。
墨池:“……”
那个“还”字让她微微蹙眉,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样身份的人,会有什么“倔强”的过往能让元幼祺这样身份的人记忆深刻。
“都冒冷汗了……”她又听到元幼祺幽幽地说着。
旋即,某种滑润、细腻的触感在她的额上、鬓边擦过,元幼祺竟是掏出了随身的绢帕,为她擦拭着薄汗。
墨池窒息。
一则因为绢帕上属于元幼祺的气息,二则因为元幼祺动作的轻柔。
这个人对自己,存着的,不是狎.玩之心,而是真的在意自己……
墨池的心脏随着元幼祺温柔的动作,不由自主地轻轻抖着。
这人,疯了吗?
效颦再像,东施就是东施,成不了西施啊!
墨池没有意识到,一向自矜的自己,竟以鄙陋又造作的丑女自喻。
她僵硬地转动开脖颈,垂下目光,努力地去忽略元幼祺的贴近。
她不敢闭上眼睛。过往的经验告诉她,那样做,只会让自己的嗅觉更敏锐。
人一旦闭塞某种感知,其他的感知就会格外灵敏,便如昨日她昏睡着的时候,元幼祺对她……当她醒来的时候,唇齿间陌生又旖旎的气息依旧。
元幼祺没有趁她昏睡的时候轻薄她,她唇对唇地喂了她米粥,她用这种方式救了她的命。
墨池倒宁愿,元幼祺根本就不曾对她做过那种事。
因为情势所逼,她们做了两个人之间极亲密的、仅次于床.笫之欢的事,然后她竟然牢牢记住了元幼祺的气息和味道,面对元幼祺的再次靠近,她竟开始战栗不安起来。
墨池的本心,根本就不想如此!
视线的转移,使得墨池无法不看到元幼祺腰带上的饰物
那只宝蓝色的荷包。
这物事,是个极诡异的存在。
以元幼祺的身份,她的衣衫、腰带、配饰、头冠……周身所有的物事,用“价值连城”来形容,决不为过。墨池每次见到她,看到的都是她不同打扮,或蜀锦,或苏绣,或革带,或玉冠,就没有过重样的时候。
唯有一件,就是这只宝蓝色的荷包,半旧的荷包,每每配在元幼祺的腰间,不曾有一次被落下过。
足可见,这只半旧荷包,对于元幼祺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墨池发现这件事之后,就猜想这只荷包出自元幼祺心中最在意的那个女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