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个卑贱女子可以随意置喙的吗!滚!”
他说罢,如弃敝履般,看都不再看霍美人一眼,带着游总管快步就走。
游总管暗自摇头,瞥了一眼伏在地上,疼得半晌爬不起来的霍美人,暗自吩咐小内监快去请太医来瞧,他自己则拽着魏帝的外袍紧追了出来。
燕来宫内外,灯火通明,亮若白昼。
不止正殿、偏殿都亮着烛火,就连殿前面的院子、后面的园子,内外甬道之上,能亮的灯都亮起来了。
魏帝的御驾远远行来,他就看到了这里的异样,眉头蹙得更紧。
行得近了,便看得更清楚了
燕来宫前后左右,围着的都是佩着刀剑的内廷侍卫,正门处,顶盔掼甲的韦舟扬昂首而立,一只手还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韦舟扬看到御驾,忙迎了过来,俯身拜倒请罪:“臣韦舟扬参见陛下!臣有罪!”
魏帝看着他,沉声道:“韦卿何时到的?先起来吧!”
已经惊动了内廷侍卫总管了,这是怎样的大事?魏帝的脸色更阴了。
韦舟扬应声利落起身,回道:“臣是得到下属禀报之后赶来的。”
“究竟怎么回事?”魏帝边说,边向内走去。
他急于看到顾蘅如何了。
“有夜里当值的内廷侍卫,巡逻时在太医院外发现可疑的人影。侍卫便想要追上询问清楚来历。不想那人心里有鬼,兼轻功卓绝,竟然轻易挣脱了侍卫的追踪,蹿至了燕来宫附近,甚至翻进了燕来宫的内墙……”
“然后呢!”魏帝语声严厉,脚下步子却未停。
“据臣的下属禀报,当时昭妃娘娘似乎正在院内品茶赏月。那歹人似乎戴着一张鬼脸面具,翻进了内墙,恰被昭妃娘娘看到,娘娘被吓昏了过去,两名随侍的侍女也被吓坏了……”
说话间,已经行至殿门前,魏帝猛地止住了脚步:“之后呢?”
韦舟扬再次拜了下去:“是臣无能!歹人逃了!”
“无能!”魏帝怒骂一句,由着他跪在殿外,气汹汹地径自入内。
寝殿内,顾蘅仍旧昏迷着。
范朗跪在榻前,正在凝神诊脉。
魏帝带着游总管疾步走了进来,一路上,燕来宫中的内监、侍女跪了一地。
范朗听到声音,慌忙起身回拜。
魏帝一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范朗欠了欠身,依旧为顾蘅诊脉。
魏帝自顾自坐在顾蘅的榻边,看着她苍白得失了血色的脸,心疼得不得了。
他看看顾蘅,又看看范朗,生恐在范朗的脸上看到令人可怖的表情。
然而,范朗的脸色却真的骤变。
魏帝大惊,一颗心都提溜到了嗓子眼儿。
只见范朗似是不敢相信一般,再次扣住了顾蘅的腕脉,凝神细查。
魏帝不敢打扰他,满腹的疑问只好暂时忍下。
良久,范朗才缓缓放开顾蘅的手腕,由着侍女将那只皓腕掖回锦被内。
范朗面如土色,盯着魏帝,欲言又止。
魏帝见他如此,更急了:“蘅儿究竟怎么样了?”
他急中慌乱,连与顾蘅私下里的亲昵称呼都唤了出来。
范朗有一瞬的尴尬,忙又正色道:“陛下!臣有失职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