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贤妃吩咐着。
潘福答应着,快步离开,却又被韦贤妃唤住了,“准备下去,本宫要沐浴!”
潘福一愣,便听韦贤妃又道:“多备浴汤,要平日的三份!不!四份!”
娘娘吩咐,潘福自然依命去准备。只是,他的心里,也替自家娘娘觉得哀戚起来
两副药嘛,其中的一副,自然是“避子汤”;至于另一副,就说不得了,那可是杀头灭门的罪过!
还有那浴汤嘛,三份,不,四份……娘娘她该有多嫌弃被陛下亲近啊!
他更知道的是,所有这些事,他唯有照做,没有置喙的分儿。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尽情猜测剧情吧~
☆、第二十四章
长安城外的官道上,一辆轻质马车疾驰而行,很快便驰下了官道,压上了一条林荫小路。
那条小路并不宽,将将够一辆马车顺畅通过。不过,路上很是幽静,路两旁更是树木丛生。
初时,还都只是规则的碗口粗细的树排,越往深处去,树木越是茂盛,郁郁葱葱的,在头顶上布展开浓密的绿荫,将阳光都几乎遮蔽住了,唯余下了细碎的光羽倾洒在车身之上,碎金一般。
这辆马车又疾驰了约莫两刻钟的光景,车夫清喝一声,用力挽住了缰绳。那驾辕的马极通人性,乖觉地放缓了步子,“踏踏踏”地小步颠了起来。
如此溜了百余丈,车夫勒住了马,恭声向身后的绸布车帘内道:“姑娘,到地方了!”
车帘被一只略显苍白的素手撩了起来,紧接着,顾蘅被侍女搀扶着步下了马车。
她站在原地,半晌无言
已经多久没来过这里了?
树木依旧,花草依旧,连两侧的石兽,都还是曾经的模样。
所不同者,草木疯长,杂草已经布满了护园石兽的台基,那石质被风吹雨打过许多年头,比曾经更加光润滑手,细看之下,上面还覆着一层浅浅的苔藓。
顾蘅心内凄然:石材是能经千百年风雨而不毁的物事,不到二十年,却已经被磨去了许多棱角,变得圆滑润泽;若再过得几年,还会有几人记得,这里曾经发生过的屈辱惨厉?
呵!顾蘅突的冷笑了
这石兽,怎有资格记得曾经的往事?
它们,不过是那昏君,用来遮掩丑事的摆设罢了!
昏君!你以为你遮掩了,你以为十余年过去了,一切便再无人记得,无人在意了吗?
痴心妄想!
顾蘅的目光冰寒凉薄。
她微微垂眸,敛下了眼中的异样,向身后吩咐道:“你们且在这里等候,我进去观摩一回颜道祖碑,最迟不超过半个时辰,便会出来。”
闻听她言,紧张的又何止她的那名贴身的侍女?
“姑娘,这荒郊野外的,连个人影都不见,您一个人太危险了!还是让……”车夫不放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