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离去。
看到代宁泽走远,我才任由眼泪滚下来。
代宁泽这一去又是一整天,连条短信都没有给我发。不过,他事先安排了导游,陪我去四处玩。导游很尽职也很专业,我却感觉什么都没看到。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代宁泽和苏沫以及这横在我们中间该死的难题,哪里有心情看风景。
最后,连导游都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主动提出结束观光。我回了酒店,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倍觉孤单。我决定去医院看看苏沫,心里多少存着些期望,希望她是骗我的,希望她根本没有得什么选择性失忆症。
到达医院时,代宁泽并不在病房里,只有苏沫一个人。她看到我,大眼眨了眨。因为做了开颅术,她的头发被剃光了,戴了一顶帽子。饶是如此,都不显狼狈,反而有一种俏皮之美。
“你来找泽的吗?”她笑着问我,声音轻而柔,眼神里半丝对我的忧怨都没有。之前,她看我可不是这样的眼神。
“你怎么知道?”我问她。
她扬了扬唇角,“因为你来过啊,我的记忆力可是很好的哦。”我很想问她,既然记忆力这么好,为什么记不起我来?
“你知道我和代宁泽是什么关系吗?”
她歪了头,“应该是同事关系吧,你是他这边公司办事处的人吧。”
我差点就吼出来,“见鬼的同事,我是他老婆啊。”
我没敢。
“吃水果吗?这可是宁泽专门为我去果园采摘的新鲜葡萄哦。他答应我,等我病好了就带我去酒庄看酿红酒呢。”她的脸上闪烁着幸福,把我衬得灰暗不明。我接过她递来的葡萄吃进嘴里,明明清甜致极,我感觉到的却只有苦涩。
“苏沫,我们以前也见过,而且好多次,你真不记得了?”我急起来,问。
她捧着下巴一脸惊讶的样子,“是吗?不可能啊,见过的人我都不会忘记的。你不会是我的粉丝吧,如果是粉丝的话我可能就记不住了。”
她的直白让我烦乱不堪,“我不是你的粉丝!”我凶凶地回应了一句,立了起来,“苏沫,我是代宁泽的……”妻子二字卡在喉咙里,到底没有吐出来。我不敢。
抬头间,我看到代宁泽站在门口,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我狼狈不堪,只能大步往外走,苏沫似乎要来追我,看到代宁泽又停下。
我听到她说:“泽,我忘了告诉你,叔叔一直在催,我们订婚吧。”
代宁泽说了什么,我没听到,也没敢听。我的脚步迈得极大,胡乱地冲撞着,直到脚下传来剧痛才一下子跌倒。我没有注意到楼梯,滚了下去。脑袋磕在楼梯上,疼痛不堪,我甚至想,不如也磕成选择性失忆吧,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忘记,然后你死我活地和苏沫争代宁泽。
当然,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我只是被磕了个鼻青脸肿,被好心的护士带到了治疗室。
“你的脚崴伤很严重,有亲人在吗?”护士问我。
我摇了摇头。
她极为同情地看了我一眼,“那么,回去的时候自己注意了,尽量不要走路。”我道了谢,慢慢走出来,尽管十分注意,但每走一步还是钻心地疼。疼痛彻底找垮了我,我扶着栏杆死一般把头埋了下去。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秦坊。
本不想接,但怕他有事,我用了好大的劲才划开。手机一接通就传来了他的声音,“怎么?和代宁泽幸福甜密到忘了我这个大明星的前程还握在你手里?你能不能敬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