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他闭眼。
三秒四秒,三十秒的准备时间结束,法国作曲家夏尔卡米尔圣桑的《天鹅》再一次奏响,他开始了自己的短节目表演。
只不过,随着音乐响起,他展现的滑行让本赛季,一直在关注他竞技状态与发挥的安易、强尼、花样滑冰爱好者们,不约而同吃了一惊。
因为啊,出现在冰场上的曲子,虽然还是那曲圣桑的《天鹅》没错。可无论是演奏方式还是滑行编排,都与上个赛季、这个赛季前面两站,他滑过的节目不同。
“这是!钢琴加大提琴版的《天鹅》曲?!滑行动作……显然融入了安娜巴浦洛娃经典芭蕾独舞《天鹅之死》的髓。”
“这套节目!ho,该死的……所以去年那套根本不算《天鹅之死》,今年这套才是。这种滑行姿态,表演气场,如果正常发挥不出现失误,短节目滑完以后,分数肯定会比上次更高!”
比赛开始万众瞩目,强尼气闷恼怒的声音中节目推进,伊利亚伊万诺夫做出启滑姿势,表情身姿极尽投入,白色的服装,白色的冰面,苍白略微带着一丝疲劳与病态的脸色交缠混合、互相影响,配合着他蹬冰向前,倔强努力震颤双翅的手臂姿势,滑行到了打分裁判前。
下一个动作。
手指向下,手腕向上,手肘垂落,波浪样定格,原地旋转一周,左臂忽然高举,指尖点向天空,梦想翱翔的宣告。
伊利亚伊万诺夫脸色清冷不带丝毫表情,从左到右扫过九位打分裁判员的深绿双瞳中,却透露出一种名为‘我不愿’的抗争。
踏冰加速,完成短节目亮相,缭落飘散轻重起伏的清脆琴声犹如湖光涟漪,大提琴拉响哀伤寂冷的主旋律,他低头手转身,脚下冰刀画出两道‘3’字形的轨迹。
旋身中,他左手右手相握,眼神木然嘴角颤动上翘,怀恋淡笑。右脚浮足左脚后内刃倒滑逆时针大弧线,一息之后右脚落冰,乘着绵延拉长的提琴低音,从外向内擦过冰面扭腰发力飞上高空。
从第一周开始,轻若无物般高举双臂旋转身体,整整四周后落下以右脚后外刃滑出两秒,脚下冰刀结环画圈,屈膝拢臂,左腿伸直与冰面保持平行,左手五指舒展,翅尖、指尖、抚触冰面拉过湖水,割过现场三万两千多人的心。
接着。
顺着滑出惯性,蹲踞姿势不变,他猛然摆腿加速起身接入旋转,身体姿态呈‘t’字状的燕式转八周后,发力起跳在空中完成换足,左脚冰刀落冰支撑身体再次蹲下右腿紧,置于左腿后弯关节处旋转六周站起,连接三周直立旋转,完成了一组短节目规定的联合转。
第一分钟,联合旋转结束不久后,第三个规定技术动作,换足不换姿势的蹲踞式旋转自然降临。对自己要求极其严格的俄罗斯人,依然用换足前后两只脚各转六周以上,难的姿势变化,旋转周数大于八周一系列要求,将这个规定动作做到了极致。
音乐继续,他的表演继续。
慢慢的转、慢慢的滑,但这种慢只是相对而言,是一种安静、无奈、寂寥的具现。
短节目进行到现在,纵观他的整体表现,难度方面或许不算突出,但不论是个人气质、节目风格、表演氛围,都已经融合在了一起,整体毫无短板。
借用刚才后场强尼的那句评价,只要他整套动作不出现失误,短节目总分突破一百已成定局,唯一让人无法确定的是,最终不知道会打到多高而已。
“该死的,该死的,这个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