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冷声威胁道:“我一锅干死你全家,你信不信?”
肩胛骨微微一痛,却是楚满面通红地推开了他:“胡说八道些什么?”
“谁胡说八道?”秋笙低声道,“我说到做到...你最好保住你这条小命,你天天作践他,有人心疼。”
楚轻咳一记,随手甩了个枕头便朝着秋笙直勾勾扔过去,打住了这丁点时间,闪身便转移到小医馆门口,轻轻一掌推门而出,只见许氏兄弟正和一周身褴褛不堪的男子站在小亭子中央叽叽喳喳,皱眉走上前去:“何事?”
许留山抢先告状道:“阁主,这熊包玩意不顾拦阻擅自闯进来,着实气人!”
去而复返的许生安紧跟道:“进了门厅二话不说就往里闯,我二人在厨房里忙得焦头烂额,愣是让这孙子自家摸清了门路。阁主,属下失职。”
许留山正要再说,楚却将手一扬制止了他,转而弯腰蹲下,这才看清这男子身上衣衫并非破烂褴褛,而是在打斗过程中被对方生生撕扯毁坏的,整个人衣不蔽体,难堪的很。
楚翻个白眼回去,许生安知趣闭嘴,却没拦住自家倒霉弟弟:“这分明是他自己强行...”
说到一半将头一低,正好撞上楚那历时持久的白眼,当机立断认怂:“是是是...我的错。”
楚转头看向那被自家人揍得面目全非的可怜虫,入眼一张肿胀猪头脸,两只乌青眼圈颇为无辜地看过来,唇角满是赤红鲜血。
“总不至于把人打成这样...”楚轻叹口气,“阁下是...”
那人猛地前扑,钢铁般坚硬的双手紧紧锁住了楚的手腕,硬生生勒出两道醒目的红痕来,两眼仿佛鹰隼,牢牢抓进了阁主稍显讶异的眼里。
“你!”
许留山正要上前动手,却见一双手臂横空伸来,一根根蓄意用力掰开男人铐在楚手腕处的手指。
秋笙还是身虚虚披在身上一件里衣的打扮:“有话好说,先把手松开。”
在听到秋笙慵懒而略微冷硬的声音瞬间,几乎跪倒在地上的男人突然急扑到他裤腿下,慌忙抬起头来,似乎是急迫地想说些什么,一张开口,却喷涌而出一股股腥涩血流,定睛一看,竟是被人割了舌头。
众人皆是一怔,秋笙一看这么个情形,连忙蹲下身来,仔仔细细将男子面容看了个清楚,好半晌,才从这张早已失却原本容颜的面孔认出来,竟是个当时他派给方久身边的炮手!
眼下此人应当在江南沿岸与韩建华于子忠一道,这么个当口儿,他来花都做什么?
秋笙一个眼神送过去,楚会意,转身进屋取了纸笔,在那炮手用伤痕遍布的手指颤巍巍握笔写字之时,侧头道:“该是在送消息前来途中被截住了。”
“送信的是个专门的信使,那人是我和何灵雨当年亲手培养出来的人才,送信也该是他来...这炮手是当年韩老将军身边的得力干将,这才侥幸死里逃生罢了。”
楚略一思索,明白过来,送军报的实实在在该是那个正派信使,而这炮手不过是护卫队中的一员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