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县医院住下。
脚上打了石膏,躺在床上动不了的范老,眼神坚定而不容拒绝,他挥挥手说道:“刘清陪我在医院就行了,你去乡里淘货。”白曙从小就是个喜欢操心的,若是不强硬要求他下乡淘货,他肯定是要呆在医院陪他,直到他恢复,就立刻带他回大都城的。
白曙想了想,不得不点头,“那成,您在医院里好好养伤,我尽快走完这些村子,早点回大都。”
独自下乡的白曙,只带了一个背包,背包里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再加上些钱。他交代完刘清,让他好好照顾范老后,就上路了。不过,当他走到公交站,准备上车的时候,他看到了一辆老式汽车。鬼使神差地,白曙就这样突然心血来潮了,没有按原定的路线前行,他随机上了一辆车,任由车子往前开,等到了终点站,他下了车。
这是一个非常小非常小的村子,白曙一眼看过去,只看到几个房子,能用一双手数出来的数量。
冬天的雪,把这个小村子盖上了白色的幕布,在幕布中若隐若现的房子,让白曙一顿好找。当他慢慢走近村子的时候,听到了鸡叫的声音。因为家中养了大公鸡的缘故,白曙对鸡的叫声格外敏感。
从这鸡叫声中,白曙听出了愉悦之情。想来,这群鸡应该是吃得很好。
白曙发誓,他只是一时好奇,好奇到底是什么食物,令这群鸡如此愉悦。他本想着如火合适,可以考虑给家里的鸡也换换口味,但是他没想到,他看中了装鸡食的盆子。那是一个一点二尺的瓷盘。瓷盘的颜色被鸡食覆盖,看不清,几只羽毛鲜艳的鸡就围在瓷盘旁,啄鸡食。鸡的尖嘴和瓷盘相撞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有人在吗?”白曙朝屋子叫了一声。
从屋里出来的是一个穿着厚厚棉袄的老奶奶。
“你是?”老奶奶上下打量白曙,她们村子就这么小,只要是生脸孔,一眼就能辨别出来,特别显眼。这俊小伙,她从未见过。
白曙笑了笑:“您家的鸡养得不错。”
老奶奶自豪,“那是!”全村就她家养的鸡最神。
白曙再说:“这喂鸡的盘子真是不错,这么冷的天,盘子里的鸡食都没有结冻。”
“那是!这盘子,从我小时候家里就在用了,不洗、不换。十来多只鸡,每天盘里的食物都吃不完。但是即使在大热天,剩余的鸡食也不馊,冬天,鸡食也不结冻!”老奶奶骄傲极了。
这个鸡盘的特殊地方,已经被对方熟知,那么白曙想要轻易拿到这个鸡盘,就有点难了。他干脆直接告知:“这盘子是一件宝贝,没福气的人,还真的镇不住。您老算是有福气的,能遇上了我,您若把这喂鸡的鸡盘给我,我管您好吃好喝,一辈子不愁。至于这盘子,我会找更有福气的人,镇住它。”
这是出发前,范爷爷告诉他的套路。不过,他这一番话还真不是随口说说而已,刚才老奶奶打开房门的时候,他看到了屋内悬挂着的全家福照片,这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家庭。但是在照片下,还有几张照片上的人的个人半身照,半身照前摆放着香炉。
老奶奶听完白曙的话后,陷入了沉思。
她生的六个孩子,只活了两个,有三个孙子,两个孙女,可惜都不在身边。住在这的,只剩下她和老伴两人。当初孩子们要搬出去的时候,她还不大乐意,后来见大媳妇搬到县城的决心太坚决,他们两老也只能让步。而大孙子搬到县城里之后,原本三天两头生病的他,没到半年的时间,就比小牛犊还壮。
这样看来,那喂鸡食的盘子,或许真的是晦气也说不定。
“好,给你,给你。”老奶奶想通之后,动作麻利地走进鸡窝,把盘子里剩余的鸡食倒了出来,来不及清洗,就直接递给白曙,像是扔掉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