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南睢云。
他是听着段元帅的故事长大的。
于是早早地站在门口,端正地等着。
南睢云现在代理魔教外务,虽然内务也是他管,不过名义上还是左使主内,但他的身份地位资历家世都摆在那,他在那站着,自然没有人敢在屋子里坐着,于是都站在山梯处迎着。
南睢云预备好了一肚子的话,只等大元帅来。
他很有耐心,或许是为了考验他有多有耐心,马车傍晚时才到。
从小就身娇骨贵,娇生惯养的南睢云南少爷差点没昏过去。
虽然左右都劝他回去休息,但他想体现自己的诚意,而且之前的三个时辰都站了,也不差这几个时辰了。
于是,他又站了四个时辰。
南睢云觉得自己好像在地上生了根,不过当他看见马车时,他觉得自己等的很值得。
当换下了血衣,穿着白袍的段元帅被颜卿扶下来时,南睢云觉得自己等的更值得。
段家人果然都是好皮相。
他迎过去,道:“段帅辛苦。”
明明是他们更辛苦。
手下腹诽道。
段思之原以为会悄悄地到魔教,因为他们是躲避追兵,而不是游山玩水顺便拜访来的。
可南睢云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会被发现。
南睢云也察觉了属下怨念的目光,心知这样厚待难会让其他人心生不满,于是朝下车的越子临道:“师妹,师哥等了你好久。”
完全不知道祸水被东引的越子临皱眉道:“等我?”
南睢云郑重其事道:“我们都在等你。”
她哪会不是回来像没回来一样?怎么这次就如此劳师动众?
怕接她是假,迎别人是真。
越子临哼笑了一声,道:“那真是多谢师哥了。”
南睢云道:“不必客气。”
他多说一句都不想,凑到段帅和颜卿面前,道:“元帅、夫人,请。”
“多谢。”段思之一笑,道。
“元帅太客气了,”南睢云说得由衷,“能在您身边是我的福气。”
这话热切过了,像是别有所求。
南睢云确实别有所求,他想让段帅鉴别一下他花重金买的所谓的元帅真迹。
段思之自然不会拒接。
这个举动的结果是,大部分都烧了。
还有小部分是仿的好的,南睢云没舍得烧。
越子临看段帅忙了一个时辰,就是为了给南睢云鉴别真假,见天越来越黑,道:“天色晚了,师哥回去吧。”
南睢云依依不舍,道:“你能补能给我一个让我能接受的理由。”
“男女授受不亲。”越子临说得很自然。
段长歌出去透气,还未回来。
“你我?”
“自然是你我。”
南睢云诧异道:“女人?在哪?”
越子临这魔头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这就是个看起来一本正经人模人样的疯子,他可从来没把她当过女人,也从未把她当过人。
这样的筹谋,这样的算计,这样的狠心,她确实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是恶鬼。
……
段长歌心情不好,但比方才强上太多了。
在魔教长时间呆着不是办法,更何况,朝廷不会让他们安安静静地呆着。
一阵琴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