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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沾衣 分卷阅读79

“什么?”男人道:“我若能办到,定然替你办到。”

“是他的事情。”

“可我想要他,”男人垂下睫毛,纤长的睫毛呼扇,犹如蝴蝶,“只有他才是我那好哥哥的命。”

越子临无言。

男人咳嗽了几声,任侍从为自己披上浅灰的外袍,“你心疼了吗?”

越子临道:“没有。”

男人笑道:“无病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想什么我最清楚了。你不仅心疼,你现在疼得像刀割一样。”

此人洞察能力之非凡,已到了百炼成的地步。

也是,被折磨□□了这么多年还能活着,定然要有些常人不能及的本事。

男人道:“无病,你告诉我,现在这点疼,这点苦,和你当年被人从着火的府邸中拖出来,哪一个更疼,更苦?”

“你现在失去这些东西的难受,和顾家方家多年经营毁于一旦,明明无错,却无法昭雪,你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能说,哪个更难受?”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这么多年,这个道理,他早已谙熟。

越子临的嘴唇不知何时和男人一样白的没有颜色。

“我愿意让你想,你好好想想,我不勉强。”他喝了一口参茶,压住了咳嗽,道:“只不过,于其现在放手,功亏一篑,倒不如,一开始就认命的好。只是想着顾方两家从前的繁荣,还不能让你满足吗?”

越子临不语。

和他在一起,她的话就少了很多。

男人并不在意,他知道越子临在听,还会把这些话记在心里。

“留下来小住几天?”他再次问道:“时间还早。”

越子临点了点头,“也好。”

风动梅树,美的惊魂。

男人道:“去给无病拾一间房出来,要离书房近的。”

越子临喜欢去他书房看书,他知道。

他一直是一个心细的男人。

越子临在倚梅园这几日享受到了难得的安静与闲适。

男人身体不好,极少出门,侍从又安静,她终日在书房里看书,房内放着炭盆,外面下着雪。

这里很好,样样都好。

桃花酒滋味微甜,入口糯软。

她放下酒碟,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梅树的影子。

这里真的很好,可她不得不承认,她想段长歌了。

她在师傅去世后曾在倚梅园住过一年,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这里的安静与寂寞……是,她是习惯了,只不过,性子又潜移默化的改了。

策论上俨然写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她心烦意乱,推翻了酒碟。

酒香蔓延。

这还不够,她出去练剑,还砍了许多梅树,一地的落花。

这般作践东西,侍从去请示男人,得到的却只是,“你随她去,让她慢慢想。”

青年人嘛,总有些意气在的,若是像他似得死气沉沉,那才不像话。

不过越子临砍得还是太多了,倚梅园秃了一半。

他倒不是心疼那几棵树,只是栽种不易,尽数砍了也麻烦,前前后后要好几年的时间才能开出花,那他的园子就要有好几年的时间看不见花。

越子临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却没有回头。

树杈差点落到他身上。

男人也不恼,捡起一支,道:“这叫玉美人,你看它花蕊内色近脂玉,生得又娇俏,便叫玉美人。”

越子临的剑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