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个把她的话当回事,有几个看着她长大,知道她的脾气,第二天交的帐虽然数额有出入,但大体是对的。
至于敷衍了事的,全杀了。
那三天杀得人比连这辈子杀得都多,又都是为高权重的长老,砍下来的脑袋还砌在魔教的账房右墙里,一个挨着一个。
有人去找教主求情,老泪纵横地告诉凌无心越子临是要杀光了这些老辈,是居心不轨。
凌无心玩着一颗人头,没搭腔。
又有人去找凌无忧,温润如玉的大公子道自己已放弃了权位,所有的事情,都是二公子说得算。
那一年,魔教总坛的帐非常干净。
只要越子临在一天,就没有人敢改账本。
“账本的事情,万勿打草惊蛇。”越子临道。
连道:“属下明白。”
越子临微微侧头,仿佛在听雨声。
衣领下面的皮肤冰魄似的雪白,她整个人也像是冰雕玉刻的一般。
这样一个美人,心肠却比谁都毒。
当真是蛇,愈艳丽,愈要命。
连无端地生出了一个想法,即便如此,即便知道美人这般狠毒,也定然有人甘之如饴。
“还有什么事?”越子临道。
连道:“朝廷军队的先骑兵带来来了段少帅的拜帖。”
大军还未至,先骑兵却已经把拜帖送来了,可见事态紧急。
历来站前,军与商必有协议,商出辎重,军予特权,各求所需。
段帅地位极高,自然不能向魔教下拜贴,必须是次一等的军士,只是居然是段少帅,这倒令越子临想不到。
越子临打开拜帖。
大理寺少卿中州段长歌不疑拜。
仅有这一行字,连目的与请谁都没有写。
然后,越子临摊开拜帖,里面掉出了一条青色的丝绸。
☆、第五十章君心
越子临反复摆弄着手里的绸条,神色莫名。
“越左使?”连唤她。
越子临把拜帖扔给她。
“这是……请谁?连一扫拜帖,不解道。
“我。”越子临似笑非笑道。
连笑道:“这点左使如何知道?”她又细看了一遍,仍是不解。
绸条被她一圈一圈地缠到手指上,温柔缱绻。
越子临道:“秘密。”
她如此故弄玄虚,连便不多问,道:“左使可要与段少帅约定时间?”
越子临奇怪道:“我为何要与她约定?”
连诧异道:“左使不去?”
越子临把拜帖折成原样,推到连面前,道:“告诉段少帅,越左使身染沉疴,不宜见客,至于她说的事,你去谈,一切按规矩。”
她从腰间解下玉佩,递给连,道:“你见着她时,把这个给她。”
麟趾玉。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