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气说完,脸不知道是憋红的还是羞红的,定定地看着越子临,道:“就是如此。”
越子临闻言,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说什么。
“我信。”她道。
“我要是负你,你就杀了我。”段长歌说得很认真。
“那段少帅,记得准备好刀。”她道。
四目相对,段长歌恶狠狠地堵住了越子临的嘴。
但是到底什么都没做。
段长歌小小年纪,就有君子之风。
……
半月之后。
越子临把玩着簪子,马上,马上就要到了。
马上她就能分辨,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她不知道段长歌会不会信守诺言,或者,她又会见到那个豪商,然后,遇见温若冰。
簪子是段长歌送的礼物,她闭上眼睛,任由丫头帮她束上头发。
“姑娘真美。”丫头为她上妆,放下口脂,赞叹道。
“段少帅可来了吗?”越子临问道。
丫头道:“外头人太多了,未见到段少帅,”她宽慰道:“姑娘放心,段少帅一言九鼎,说要来定然会来的。”
越子临捏紧了簪子。
丫头道:“这支我为姑娘带上?”
越子临猛地想起了什么,僵硬地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门外,一个丫头道:“姑娘,时辰到了。”
……
黑云压城。
段长歌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萧琼笑道:“不疑可是有心事?”
段长歌正要开口,被表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慢慢道:“臣无事。”
十六岁的探花,天纵的奇才。
可惜,是段思之的女儿。
……
越子临不曾见到段长歌,她所见到的只有一张张被酒气氤氲得通红的面孔,放肆露骨的眼神在她身上游移。
这究竟是什么?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如果这是一场梦,为什么会如此真实?
如果这不是一场梦,而是重来一次,那么为何她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簪子就在越子临的袖子里,玉贴着皮肤,让她清醒又冷静。
段长歌,到底在哪?
……
“陛下,”段长歌按着眉心道:“臣不胜酒力,请辞。”
大雨轰然而下。
萧琼道:“雨大路滑,天又已黑,段卿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来人,扶段卿去偏殿休息。”
“陛下,臣……”
“难道段卿有美人要会?”萧琼调侃道,语气却有些冷了。
段筠段少傅在桌下踹了她一脚。
段长歌却从席中起身,道:“陛下,臣确实与他人有约。臣与她已约定半年之久,若臣失约,便是不信,如果臣连与一个小女子的约定都无法实现,那么,大事自然也无法做到取信于人。”
一番言论,义正辞严。
萧琼眯了眼睛,道:“看来是个美人。”
这没有眼力的一点,是和段思之像了十乘十。
段思之笑道:“陛下,不疑孩子心性,”他起身举杯,“臣在此谢陛下。”
“不疑,”他看了段长歌一眼,道:“坐下。”
“父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