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日不说话,心情郁结,叶淮和她嫂嫂便轮流陪她说话,直到有一天,她在宅子里看到了舒洄。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小灰找来了,叶淮一见他就说了她的近况,最后下结论道:“前辈,这样下去孩子会出事的,不能想个什么办法让她忘了那个人吗?”
舒洄道:“我就是为这件事情来的,虽然冒险,但也许,只有让她忘记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的嫂嫂出声反对,“孩子没出世就丧夫已经很可怜了,你们怎么还能忍心再把她的记忆拿走?”
“……”
外面又开始争论了什么,她已无暇再去关注。
正在院子里争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个已经微微显怀却身型瘦削的女子正悄无声息的拾了东西,从后门出去了。
她不想忘记他,所以她给叶淮留了一封书信。
孩子她一定会好好生下来。
因为这是他唯一的血脉。
为了让心情放松下来不影响孩子,她去了很多地方,路过了很多的村庄,她在寻觅一个能让她感到宁静的居所。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好人,他们送她蔬菜,鸡蛋还有一些补品,后来,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让她感到宁静的地方。
之所以会在这个小村庄定居下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再也走不动了。
善良的村民们接纳了她,为她找到了一个旧房子,房子的主人年前刚因为灾祸搬离去了别的地方,这房子不大,但能遮风挡雨,很多东西原主人甚至都没有带走。
她要给那些村民们钱,但没有人肯。
她想,是不是因为一个身怀六甲,流落在外的女人,总是让人忍不住怜悯。
这里吃的很少,而且并没有什么补品,不过总有人在夜里接济她,在她的窗前放上捆杀好的鸡,还有煮好的蛋。
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因为要想怎么在这里生活,所以她每天只有很少的时间想他。
心情没那么郁结,孩子应该会长得很好吧?
叶柠在这个小村庄里熬过了冬天和春天,夏天刚刚降临的时候,某一个露雾重重的清晨,一声痛苦的呻-吟打破了小村庄的静谧。
早几日前就被她请来的稳婆此刻满头大汗的看着下方,一脸的手足无措她难产了。
身下一直在出血,脸上的汗水润湿了她的眉眼和发丝,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几颗符珠,稳婆问她话的时候,她一阵恍惚。
“姑娘,情况棘手,我接生了二十年,这样的情况只怕是……”那稳婆眼角微红,“您的相公是不是也不在,你看这保大还是保小……”
“小。”她没有犹豫,却似乎哽咽了一下,“婆婆,我死了后,能不能帮我把女儿送到泽川郡沈家,我给你钱。”
那稳婆虽然对于她知道孩子的性别感到奇怪,当下却也因为她的话生出无限凄凉,话语间多了三分怜悯道:“姑娘放心,这种事儿便是不给老婆子钱,我也是要帮忙的。”
叶柠似乎觉得可以瞑目了,便沉沉闭上眼,任由稳婆用淬了火的剪刀轻轻划开她的下腹。她感觉生机从她体内迅速流失,耳边的声音也模糊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也被她隔绝在外。
舒洄赶到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