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多少文章?不过是个举人,神气什么?来日金銮殿上再见,再神气也不迟!”
那举人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然而何英看起来就是个混不吝的,真动起手来,那帮文弱书生根本奈何不了他。嘴上说不过,打也打不过,似乎只能退去了。
那人看了看他的同伴们,咬咬牙,又嘲讽叶思睿:“怎么?还要靠这样的粗人为你说话了?亏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吗?”
叶思睿把酒杯放下,正欲开口,身后传来声音:“你当面讥讽他人,难道就没有廉耻之心吗?”
“天舒兄?”这声音一入耳,叶思睿就分辨出来。那个举人看到又来了一个瘦高个,身上还带着武器,顿时没有挑衅的勇气,灰溜溜地回桌了。叶思睿挪了个空叫夏天舒坐下,呼唤店小二加一副碗筷。“我本以为你出去了呢。在屋里做什么呢?”
“我说了就在这里等你。”夏天舒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叶思睿突然有种小时候叫兄长帮忙应付抄大字被夫子发现了的错觉,为了掩饰,拉起这二人介绍起来,“何英,这是我……我的挚友夏天舒,武艺高强。”他又转向夏天舒,“天舒兄,这是何英,安顺侯的幼子,已经考中了武举。”
话刚说完,他就觉得自己有些蠢,何英曾托他请夏天舒南下为安顺侯采办寿礼,两人都直接打过交道了,哪里还需要他多此一举?可是俩人都冲对方点点头,好像真是初遇。
“你刚刚说什么呢?”何英扯过叶思睿又问。叶思睿瞟向夏天舒,看他不动声色地喝了口酒,那酒杯似乎还有些眼熟……
“叶大人?”
“没什么,我奉命调查今科乡试舞弊案。”叶思睿清清嗓子说,又看了看夏天舒。
何英莫名的兴奋,也学着他压低声音问:“这么说是真有内情?”
叶思睿看到夏天舒又要举杯,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你还没吃东西,空腹饮酒最伤身了。”夏天舒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任他握着自己的受放下酒杯。
何英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看了半天突然起身,“我想起还有些琐事处理,谢叶大人请的酒,来日若真能忝列金榜,再庆祝也不迟。大人若是有什么事只管来有间客栈寻我。先告辞了。”
他说完就仓促地走了。叶思睿一头雾水,“这小子,刚想夸他来京城呆了一段时间成熟了,怎么看起来还是莫名其妙的?”
夏天舒放下杯子脱开他的手,毫不客气地捡起筷子,“都有什么菜?”
叶思睿看店小二托着大盘小盘走来,无奈地说:“多着呢,好一顿大餐,倒是便宜我们俩了。”
那帮学子也安生了,叶思睿陪着夏天舒,舒舒服服用了一顿饭。下午叶思睿无论如何也得去提刑按察使司露个脸了,他把从顺天府带出的证物托给夏天舒保管,临走前又对夏天舒说:“你不必一味等我,若是想转转京城,或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尽管去,只要注意安全就罢了,银钱也只管找茶茗要。”
“我不缺银钱。”夏天舒把换下的衣服进背囊。“你和何英倒是相似。”
“我和他?”叶思睿没听懂他这么一说的意思,“他是堂堂侯府公子,我如何和他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