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尹笑阳咬着被角使劲儿点头。
“行了,快睡一觉,等你睡醒了,爹爹也就回来了。”尹承业轻揉着尹笑阳的脸说道。
“好。”尹笑阳应道,咳了两声后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屋外的雨还在下,雨滴胡乱地敲打着窗沿,在尹承业心中却平添了一份惆怅。
正在此时,尹承业却听见屋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他本以为是尹端冒着雨回来了,推门出去看,却见是尹文瀚自回廊下走过,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尹承业发觉他身上竟带浓郁的脂粉气和酒香。
尹承业眼底一丝愠怒,沉声唤了句:“大哥。”
尹文瀚正低头匆忙走着呢,并没注意尹承业,听见他唤自己才猛然停下脚步向他瞧了一眼,却立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继续走路,说道:“跟爹说笑阳的寿材备下了,让他不要再催。”
尹承业眼中不悦之情更甚,虽说这寿材是备下冲喜的,但尹文瀚如此说出口也确实让他觉得难以忍受,于是冷脸喝道:“站住。”
尹文瀚闻言立刻又顿住脚步,惊愕又满是怒意地转过身来,说道:“呵,你什么时候敢对我这样下命令了?”
廊外雨声虽大,却没盖过尹承业的声音,他向尹文瀚说道:“笑阳只是病着,还没走呢,大哥你的言语行事务必注意些,别让她听到了难过。”
尹文瀚满不在乎地一笑,袖子一挥,说道:“早晚的事儿有什么可避讳的,再说她那么点儿懂得什么?还有,别以为爹向着你你就成了一家之主了,我还轮不着你来教训。”
尹承业也冷冷一笑,说道:“我当然没资格教训你,毕竟□□淫窃之事,我做不出来。”
张墨也是后来才认出那日草丛里的姑娘是谁的,犹豫了一阵儿还是告诉了尹承业,不过尹承业当时并不惊讶,只是不屑地笑笑。
“你......”尹文瀚没想到尹承业会知道这事儿,竟不知是该反驳还是该辩解,一气之下上前揪住了尹承业的衣襟,恶狠狠说道:“你要是敢把这事儿捅出去,我保准叫你生不如死。”
尹承业目光似寒冰:“一路奉陪。”
也不知是不是下雨太冷,尹文翰竟哆嗦了一下,但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尹承业,记住你说的话,你若有骨气以后千万别向我求饶。”说罢愤然转身离去,伞也不打地消失在白茫茫的雨幕中。
尹承业站在回廊中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忽而无力地倚在墙上。
大雨连绵。
这日之后,尹笑阳的神竟比往日好了一些,但这也并没有能让她的病情好转。她整日没完没了地咳,最后几日竟已呕出血来。而尹承业则是永远也忘不了尹笑阳呆呆望着地上那滩血水的神情,以及她抬起头来时眼泪汪汪地说的那句:“三哥,我害怕。”
初秋,尹笑阳还是走了,这小姑娘临走的时候竟还拉着尹承业的胳膊说想要见张墨,尹承业却愣愣的,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老来丧子的尹端,一夜之间白了大半的头发,身子也似乎大不如以前了,连走路都要拄上一根拐杖。他的力不济,眼神也不好使了,于是尹家生意上的一干琐事便全部落在了尹承业的头上,但让尹端和尹承业都很奇怪的是,尹家另外两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