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心气攻心,便晕了过去……
待其再度醒来时,已是隔日傍晚。
浩瀚的夜雪笼罩着东洲,气候严寒依旧。
陌生的寝宫内,碧翠浮华,富丽万千。
主阁的寝卧殿中,烛火微明,四方有铜炉燃烧着。
居卧内,暖意流淌,丝毫不受外界寒气所侵。
那轻纱幔帐虚掩着床榻,而床帐间
秦卿独自躺在床榻上浅眠,柔滑锦被盖在其腰间。
榻间,锦缎柔美、暗华潜藏。
其正微微侧着头,轻枕着刺绣软枕;那致无瑕的面容,依旧清素动人。
秦卿已醒片刻,可始终躺着未起身,仅是静定地闭目养神。
可想到昨日之事,便面色惨白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那毫无杂质般清澈的双眸,其眸色温和沉定,且似水般静定迷人。
在那隐隐烛火,微亮映衬之下,其眼下略有浅浅波光隐动;
只是再迷人的浅华,亦无法掩盖其眼底的清愁之色。
此刻,秦卿喉头微痒,便浅咳出声:“咳咳……”
这清浅的低咳声,悠悠绕绕地回荡在寝殿中,略显苍凉。
其白净修长的手指,轻掩微微泛红的嘴唇;
其鼻梁细挺,暗光侧影,倒影在清丽的脸上;并与其眼下的睫毛暗影辉映,将其面容衬显得更为清丽。
短暂浅咳后,秦卿便缓慢地拉好锦被,盖好。
并轻浅地垂下眼,掩去眼底波动之色。
是被楚千秋将风寒传染给了秦卿。
现下秦卿已无法再眠,仅是安静地侧躺着歇息,静态美好且沉然;
然而,赵妃临死前的情景,皆历历在目。
那声声凄凄地低诉之言,使得秦卿心口作痛。
可如今赵妃之死,木已成舟。
短期之内,秦卿是别想离宫了。
既然事已至此,想再多扰乱心神之事,皆是神徒劳。
待秦卿小歇片刻后……
便平静地坐起身。
随其动身之举,那披散在华褥上的顺滑发丝,清然地聚拢,自然地顺垂在其身后……
其身上染雪的衣衫已被人更换过。
锦白色的寝袍上勾勒出细致的轻羽暗纹,领口与袖口处都轻绒围裹;
领间的轻绒簇拥着其白皙的颈间,衣衫下摆轻笼着地面。
秦卿赤脚踩着柔软的华毯,平缓地步至桌前。
桌上摆放着陶瓷药蛊,且药蛊下还垫着用以保暖的羊皮垫。
药蛊旁放置着些许美的琉璃茶器,以及数盘品相致的糕点。
秦卿沉默地目视着桌上摆放之物。
随后,便平缓地揭开了陶蛊盖子。
徐徐热气溢出药蛊,药香之气微涩,但夹杂几许清露气息。
是安神静气,且能治愈风寒之药。
沉寂片刻后。
秦卿才平静地坐下,拿过药蛊盘的勺子,清浅地饮了几口温热的汤药。
期间,其始终都安静的留意着,此寝阁内的摆设与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