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秦卿已知其身份的情况下,也连续数日不再过来。
也许,这便是他命中该受的劫难。
前几日,秦卿还以为即便是莫言之往后成亲了,只要他们彼此相敬如宾,不逾越,依旧还可同府共处。
到时,他便在莫府做一个食客,偶尔陪莫言之说说话、下下棋。
可是,现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连续的几日暴雪后,接踵而来是倾盆的暴雨,秦卿披着单衣站在水廊前,静视着被雨水泛滥的湖面。
水面泛起的滚珠,似油锅里沸腾的滚油,不停的溅起。
暴雨冲刷大地的声音极为猛烈,天际的闪电似龟裂般霹雳蔓延。
那滋润的雷鸣声,撼动天罡。
天似漏了一般风雨不止。
秦卿轻慢地拢了拢衣衫准备入屋,可刚转身便看见一个家丁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那家丁穿着整洁的红黑交错的布袍,头戴红色布艺的家丁帽,手里拿着一柄合的油纸伞,湿漉漉的伞身上水珠不停滑落至地面。
家丁面容平平无奇,正眸色平静地注视着秦卿
也不知晓,此人究竟来了多久。
“此地不不许家丁出入,你擅自闯入意欲何为?”秦卿轻缓地询问声浅浅淡淡,眼中神情静若止水的平定。
“我是近日刚入府的新家丁,还不太懂府里的规矩,但今日是老爷安排我来此地的。”家丁缓缓地回了视线,将手中的油纸伞依放在回廊边。
回廊外,暴雨来势越发猛烈,急促的电光闪烁,短暂的照亮了视线昏暗的回廊。
秦卿止住了想要进屋的脚步,便轻然地、认真地看了看那家丁。
那身形比例协调的家丁,面色沉淀,眼神冷静。
不像是在妄言诳语。
“老爷深夜派你来此地,可是命你来带领我去见他?”秦卿静若清秋地站在屋檐下,嗓音平定有序的稳定。
那家丁闻言后,便沉默地摇摇头。
既然,不是派人请他去会面,那么这么晚了,派一位身强体壮的家丁过来是为何?
想到某种可能性
秦卿的手脚逐渐冰凉。
水廊前的长廊上,烛火清然幽暗,寒风壮烈刺骨。
秦卿的视线缓缓从家丁身上移开,平静地看向屋檐外那被暴雨冲刷枝桠,且轻声道:“那他今次让你前来此地,是所为何意?”
屋檐下的灯笼微亮,有一盏已被寒风吹熄,还有一盏若隐若现的撩摆。
暴雨声,雷鸣声,交织出不平静之夜。
“老爷让我来伺候你,往后白天我再去府里别处干活,夜里我便来此处。”
家丁眸色平和,言辞恭敬。
由于外面的雨势太大,即便是撑了伞也会被淋湿,所以家丁衣袍上也沾染了零星的水迹。
秦卿沉默片刻后,便缓缓地进了屋。
家丁也跟随秦卿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