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消失了,他却忽然想起来了。
就算世事变了,但有一个地方,应当还是没变的。
十年,只剩下一年了。
不过也好,还剩下一年,自己多少还有个能安心的去处。
敛寒阁。
猗澜用过寡淡的早饭之后,便就继续上楼进了静室里冥想打坐去了。
后天是个看大戏的日子,她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至少在看戏的时候,要保证自己不能被人给发现了。
猗澜坐了一上午,正准备结束了去吃个午饭顺便小憩片刻,就听见有脚步声从楼梯那儿传了过来。
整个敛寒阁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现在在这儿坐着呢,又有谁会在外面爬楼呢?
除了成双,也就是谢明仙了。
但这两个人,不论来的是哪一个,猗澜都不是很想搭理。
于是猗澜便决定再坐一会儿,等到来的那个自己觉得没趣儿走了再出去静室,也省得麻烦。
然而今天来的这个,显然不是好省去麻烦的主儿。
猗澜一直闷在静室里不出去,人家就自己摸了上来,把静室门一推,大大方方地朝地上一坐,向闭着眼坐在蒲团上的猗澜递过去一个酒囊。
“喝。”
猗澜动了动鼻端,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
但还是伸手接下来了。
睁开眼,先看了看酒囊,再看看谢明仙。
猗澜把酒囊放去了地上,声音漠然,说:“我不喝酒。”
一派古板作风。
谢明仙咧了咧嘴,拱出来一个笑,“知道,你最严于律己啦!不喝就不喝,看着我喝就行,顺便也律一律我,别让我喝多了。”
猗澜闻着已经在空气里弥散开来的酒味,不是很高兴:“你已经喝多了。”
她这里原先都是花的香气。
很好闻。
现在却和酒味搅在了一起,怪里怪气的。
谢明仙把空了的酒囊往怀里一抱,瞪大眼睛看向猗澜,反问:“我已经醉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猗澜站起来,去把静室的小窗也支了起来散味。
谢明仙咂咂嘴,抱着酒囊往地上一倒,说:“那好吧,我醉了,我借你这里睡一觉,行不行?”
猗澜瞥了他一眼,“随你。”
谢明仙嘿嘿地笑:“谢啦!”
说完这句,人就真抱着酒囊闭眼睡了过去。
猗澜皱了下眉心,出去了,顺便把静室的门关的紧紧的,不让这屋里的味道传出来破坏了其他地方。
尤其是卧房。
不对不行。
她还准备把屋里熏的香香的,等着自己来就能闻见很好闻的味道的呢。
不能让乱七八糟的味道搅混了。
静室借出去了,猗澜用过了中饭,便只能在卧房里继续了。
她这次感觉很好,大约是什么境界可以再升上去个一层两层的吧。
虽然离开了就没用了,但总归在这里的时候有用。
至少能护住自己,就不枉她认真坐了这些年。
然而这一升,却竟花了两日的时间。
等着猗澜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十三的早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么么啾~
☆、第五: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