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多亏他习蛊,在水里使了点小手段,才能让这些高手们中了蛊毒,一一沉睡。这些高手们个个反应灵敏,若是蛊太厉害,他们第一时间就会察觉。为了能找到这种不被高手们发现的、效果并不大的弱小蛊虫,他东躲西藏最少半年。
而今……他终于找到了这里!
月下海浪上的少年虎目含泪,愤恨盯着小玉楼山,他正是好久不见的夏杰。当日青莲教背叛女瑶,因蛊娘子掳走程勿之事,女瑶一夜灭了青莲教满门。夏杰一个少年郎,被自己父亲藏起来,是青莲教灭门惨案中唯一活下来的。
半年多了,他忍辱负重,每日每夜想到女瑶,都惶恐又仇恨他寻到蛊虫,就前来找女瑶报仇……夏杰擦掉自己眼中的泪,跌跌撞撞地上了陆地。他要抓紧时间,他要找到可以杀掉女瑶的方式,他还要女瑶也尝尝痛失所爱的苦!
夏杰蹲在地上,祭出了一个小香炉。他屏住呼吸逆起真气,调动天地间的灵气,慢悠悠的,有金黄色的小虫,从香炉中爬了出来。小虫如丝线般轻轻一梭,窜入了密林中,人肉眼已经看不见了。
半夜三更,月色越来越暗,天上的云翳越来越厚。
在冷风里睡得迷糊,好像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梦,本该继续大睡,但一泼尿憋得人实在难受。陆嘉一个激灵,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看到头顶的月亮已经躲在云后看不见了。陆嘉被这泼尿憋得难受,骂了句脏话,他爬起来,弓着身往树林中跑去撒尿。
一泡尿结束后,身心舒畅,陆嘉松口气,慢悠悠地系上裤腰带,哼哼了两声,眯着眼晃悠悠地往回走。忽然间,他视线中看到一个人影,呆愣愣地从他肩侧擦过去,无视他,继续往前走。
陆嘉擦擦眼睛,张口结舌:“任毅!艹你小子干什么呢,吓老子一跳,都不跟老子招呼一声。”
他骂骂咧咧几句,和他一起从青莲教出来的、同是小喽的任毅却好像压根没听到他的话,仍然踩着僵硬的步子往前走。陆嘉怒目,想这小子装什么呢?以为攀上金使、秦姐那几个斩教高层,就不把自己这个同僚放在眼里了啊。
陆嘉心里很不痛快:虽然两个都是小喽,但是任毅比他更机灵,比他更会讨好人。待在小玉楼山上这半年,任毅就把斩教上层哄得眉开眼笑。女瑶不在的时候,任毅都不用干活抵罪了。
然而陆嘉却还在干活,伺候几位大爷!
现在任毅不理他,陆嘉心里一阵恼,冲上去对任毅后脑勺呼了一巴掌:“喂,跟你说话呢,看不见我啊”
他这么一巴掌,总算让僵尸一般呆滞的任毅停住了脚步。任毅抬头,眼神空洞,木愣愣地看向凑到自己眼皮下的陆某人。他的声音机械一般没有活人的生气:“陆嘉。”
陆嘉涌到口边的话突得缩了回去,眼神骤得一扎。身为武功差的小人物,从来都有自知之明,对眼前的不正常都比旁人反应更快些。陆嘉绷着身子,神色却尽量不变,然他的眼睛,却忍不住盯住了任毅鲜血淋淋的手。
陆嘉绷着嗓子:“你、你手上的血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小玉楼山上有敌人混进来了?”
他紧张地查看任毅的身体。任毅不动,呆呆地看了眼自己的手,一脸平静:“哦,不是我的血。”
陆嘉要疯了:“那这是谁的血?!”
任毅面无表情:“是土使的血。”
陆嘉:“……”
金木水火土,斩教五使。金使排名第一,土使排名最末。土使好大喜功,性格倨傲,喜听奉承,平时最喜欢任毅这个小子,任毅这个小子也喜欢凑到土使跟前……就是刚才大家喝酒时,土使还和任毅这小子哥俩好地划拳、醉了后一起倒下去睡了。
陆嘉颤着声问任毅:“……土使的血?土使为什么会流血?”
任毅一脸平静,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