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回家,开着悬浮车一路游荡,脑袋空空的,不知道能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开到哪里去,连对面疾驰而来的一辆悬浮车都没有发现。
路黎在确定对面的悬浮车逆向行驶并且没有丝毫要避让的时候,立刻发出声音提醒对方,然后淡定避开。
他以为是哪里来的纨绔,不把帝国的交通规则放在眼里,身后一声巨响,回头就看到本该直线行驶的悬浮车不知怎么搞的,撞到建筑物,墙壁都捅穿了。
对方的反应也太奇怪了,像是刚反应过来前面有车,难道他不知道自己逆向行驶了?
路黎将悬浮车停在事故现场边上,下车走过去,车门突然开了,一个满头是血的男人上半身从驾驶座上跌出去,赶紧上前将他拖出去。
“你没事吧?”路黎将他放到车子旁边,看了眼半截身体撞进墙里的悬浮车,这辆车的性能还真好,撞得这么严重,驾驶座却一点事也没有。
朱尔斯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血色,用手抹了下才知道是血,摇了摇头,“没事。”
“这都满头血了,还说没事,我送你去医院吧。”路黎看着这个似乎比自己小几岁的男人
一脸失魂落魄,看来是受到打击了。
“我不去医院。”朱尔斯一听医院就满脸拒绝,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
路黎怎么觉得他像个小孩似的,“不去医院要去哪?”
“你别管我,你走吧。”朱尔斯挥了挥手。
路黎看他这副模样,没好气道:“我好心行不行,要不然去我的房子,就在这不远。”
朱尔斯沉默了。
路黎当他同意了,把他塞到自己的悬浮车里,返回刚离开不久的基地。
进去没走平时的小门,正门他很少用,从外面看是一处寻常的住宅,不乱走是不会知道下面藏着一处实验室。
路黎将他扶到沙发上,端盆水过来,把他额头上的伤口清理了下,又取出治疗仪。
伤口有点深,治疗仪只能止血,不一会,头上就抱了厚厚一层白色绷带。
“好了,最近注意不要洗头,得脑子进水。”
朱尔斯不懂这种幽默,他已经清醒了,知道是自己的错,抱着自己的膝盖,闷声道:“对不起,谢谢你。”
“真新鲜呐,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又是对不起,又是谢谢,就算心情不好,也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要是出事了,你的家人会很伤心的。”路黎越看越觉得他像一种小动物。
“我宁愿他们不要那么关心我。”朱尔斯嘟囔,他觉得自己被束缚在一种名为关心的情感里。
路黎一听就知道这人有故事,“怎么了,是不是你家人以关心的名义不让你做什么事,你心里不高兴?”
朱尔斯突然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路黎觉得好笑,“你脸上写着呢。”
朱尔斯立刻摸自己的脸,哪有。
路黎忍不住发出笑声,这可真是个实诚的孩子,坐在他身边说,“以后别说这种不要家人关心你的话,有些人想要还没有呢,你家人关心你没错,因为你是他们最重要的亲人,但是如果你心里有不一样的想法,觉得因为他们的关心透不过气,你可以跟他们开诚布公的谈谈,让他们试着理解你的想法和感受,有志者事竞成,努力过了才知道,一昧的逃避与放弃是不可能达成所愿的。”
“你好像很有经验一样,你以前也这样?”朱尔斯呆呆地看着他。
“我跟你是相反的,这不是经验,而是阅历,我看你也有二十五六岁了吧。”路黎想揉揉
他的头发,突然想到他头上还有血。
朱尔斯点点头,“我二十六岁了。”
路黎说,“你家人一定很溺爱你。”不然绝对养不出这么单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