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不知何意,可他知道这人是江川的师兄,于是他重重点头,道,“我会的。”
陆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江川明白,他是不希望忘忧会成为他的短板,毕竟江川正在做的事实在是凶险。江川握住忘忧的手,很是确定的又重复了一遍,他道,“他会的。”
这样悠闲的时光最终被一封信打破了。
五月刚过几天,京城洛川来人了,说是家主有信送给少主。起初影二把人拦了下来,因为江川明令不得让家主的人进江宅,景文只是把信递到主子面前就受罚了,他可没有这样的胆量。
最后那人附在影二耳边说了一句话,影二神色大变,立刻回到江宅禀报给江川。
——祁家家主病重,药石无医。
当时江川正在和忘忧闲谈,他手里拿着茶盏,听了这消息,他表情不变,淡定的把茶盏放在桌子上。
气氛静寂了半晌,就在影二以为他不会见那人的时候,江川出声了,他道,“把人带过来。”
江川和那人去了书房,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等门再开时,忘忧进去了,坐在上首的江川黑眸中平静不在,又回复到了初来青州城的冷漠。他面无表情的坐着,视线也没有焦点,周身的气势却冷硬到了极点。
忘忧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直觉此时的江川心里很难过,于是他安静的陪着他待着,希望他能好受一点。
那天晚上江川没有回房间睡觉,忘忧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了那个人清淡的气息环绕在旁,他头一次知道原来这被子是这么冷的,那凉意直冲心底,让他打了个哆嗦。
就在晚上的时候江川就定下了回京的决定,江宅中的下人们连夜拾,不敢耽误片刻,而江川则是在影二的跟随下去了地牢。
那是关押着宁九的牢房。
里面的人衣衫褴褛,周身血迹斑斑,他昏昏沉沉的躺在草垫上,甚至都不知道有人来了。
影二上前叫醒了他。
宁九力的坐起来,背靠在冰冷的墙上,他不停地喘着粗气,身体已经疼痛的麻木了,就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了很长的时间。
江川只是看着,也没有出声打扰的意思。
歇够了,宁九抬起头,眼神疯狂,声音嘶哑,“是不是没有想到?你信任的管家竟然是背叛你的人?不错,京城的事情是我做的,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势力一朝全灭,怎么样?心情如何?”
说着说着,宁九大笑起来,连身上的疼痛好似都少了,这笑声在这幽暗的空间里回荡,让人寒毛直竖,“祁家少主?你再怎么厉害还不是败在了我的手中?”
影二低头站在江川身后,看似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对宁九的杀意已然到了顶点。
看着状似癫狂的宁九,江川眸光平静,他只说了一句话,“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是故意派你去京城的?”
笑声戛然而止,宁九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尽数褪去,又有震惊掺杂其中,看着十分怪异。他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我……”
说到这里,宁九话音突然停了,他震惊的看着江川,“是那个消息!”
是的,那次就是江川派宁九出去调查的事——他的母亲江氏的死因。此时在江川居高临下的视线里,以前宁九没注意到的事情骤然串了起来,比如江川的书房中的东西从不让他碰触,他虽是江宅的管家,可是那些重要的机密他并不知晓……
宁九喃喃自语,“原来你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