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新的地方,甚至脑海里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涌现出的资料。
此时应该是深夜,医院里的人很少,何晏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只有寥寥几个医生护士步履匆忙的从他身旁路过。
只是那些人的视线扫过他的时候,根本连停顿都不停顿一下,就漠然地划过去了,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这里有个人一般。
他尝试着在一个医生走过去的时候挡在他路上,结果那名医生只是无比自然地转了个弯,避开了他所在的位置,继续自己的路线。
他盯着那个医生略显疲惫的一双眼睛仔细观察了一番,并没有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这让他恍然大悟:他并不是猝不及防的穿越了,而是被血灵源种中逸出的那些黑雾,带到了一个虚幻的场景中。
想到那片眼熟的黑雾,他心中忽然涌起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个荒谬的想法,他忽然感到不远传来了一股熟悉的神力,吸引着他往前走。
他站在原地踟躇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追随着那股感应,一步一步地前进着。
虽然并不能在外人眼中找到自己存在的踪迹,但是他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扣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规律的清脆响声。
走过不知道第几个走廊拐角,他终于见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手术室门前的指示灯黯淡地沉默着,昭示着现在里面并没有一场关系生死的手术进行。
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坐在长椅上,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尊毫无知觉的雕塑,不知道在那里伫立了多久,冰冷的目光落在空中一个虚无的点上。
何晏走到他面前,然而男人的目光丝毫不变。
甚至于那双眼瞳里也和其他人一样,找不到他的倒影。
心底忽然涌出一阵后知后觉的钝痛,像是有一把小锤子,在他心底一下下的磕着,每磕一下,心脏就会重重地往下沉一下。
他忍不住伸手朝着男人的方向探去。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会摸个空,但出乎意料地是,他的掌心居然切实地覆上了男人的侧脸,感受到了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冰凉温度。
但是男人显然没能感受到他的触摸,仍然只是坐在那里,长久地发着呆。
一名护士匆匆地从旁边的拐角处跑过,也许是因为跑的太急,不慎崴了脚,鞋底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一声。
这一声惊醒了男人,他凝滞的眼珠忽然微微转动了一下,而后阖上了眼,细密的鸦羽在苍白的皮肤上打下一小片扇形的浅淡阴影。
下一秒,他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医院里。
何晏眼疾手快地用神力把自己牢牢地和男人绑在一起,和他一起来到了一个眼熟的地方。
轮回司。
他看着男人一脸漠然的让轮回司司长查看轮回簿,而后轮回司司长在发现他的名字彻底从轮回簿中消失后,露出了满脸的难以置信和惶恐之色。
看着男人从轮回司离开,翻遍了地狱的每一本卷宗,都没能找寻到有用的信息。
之后阎王从潜修中惊醒,得知此事后,用阴界之主的身份向着天地卜了一挂,却得到了一个“非此世人”的结果。
举座皆惊,讷讷无言。
他如同一个姗姗来迟的、不合格的观众,在故事已经结束半生后,沉默地看着这一场早已定下结局的木偶戏。
看着遍寻不到方法的男人宛如一头无路可退的野兽,面容平静,但是内里千疮百孔,最后选择了以半身怨气祭天,来换取一个追寻爱人转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