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要“嗒嗒嗒”地跑过去看几趟,嘴里还不停地哼哼着:“娘,这种子咋还不
发芽啊?”
徐甜甜对冬娃的耐心极好,每次都笑着说道:“冬娃,这种子刚刚播下,过几
天才能长出苗苗啊……”
“哦……”自那以后,冬娃便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好等着小苗苗破土而出。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到了第二十天,种子终于发芽了。院墙根下出现了一抹浅浅的绿色,把冬娃高
兴坏了,一天要拿着水瓢给苗苗浇一遍水。
不过几天,小苗苗便蹿了起来,看着绿油油的一片。
徐甜甜也没什么养花经验。
她想先这么养着吧?等到秋季再挪到瓦盆里去。她记得这是一种木本植物,得
等个两三年才能开花结果。
到了那时,战争也已经结束了吧?
转眼到了麦时节。
这是一年里最繁忙的季节,街上的铺子呼啦啦地关了一半。
那些掌柜和伙计们都赶回老家,参加抢去了。“章记”铺子也不例外,章存林
安排冬娃娘看着铺子,自己带着腊梅、凤芝和启康回了村子。
启康今年不过十三岁,已经开始下地干活了。
学校里放了七天麦假,他也像去年那样参加了抢。一季下来,累得腰都直不
起来了,也像爹那样脸和两条胳膊都黑了一圈。可瞅着院里晾晒的麦子,却笑得合
不拢嘴。
今年算是风调雨顺,比往年多打了几斗粮食。
这也意味着,来年能多吃几顿白面馒头。
交了公粮之后,村里村外便闲了下来。
章家人又回到了镇子上。
这时候,各家铺子也陆陆续续地开张了,街面上又热闹了起来。
这是徐甜甜度过的第二个麦季节。
今年,她没下地干活,倒是落得个清闲。
看一家人忙的,就连婶子和凤芝都晒得面色发红,手也被镰刀把子磨出了血
泡。心知是爹照顾她,另外冬娃也离不了人,这才把看铺子的任务交给了她。
如果真下地,也得累得脱一层皮。
*
天气越来越热了。
黄酒生意进入了淡季,铺子里也闲了下来。
这天下午,章存林到了一个口信,是徐永泰托车把式捎来的。说县城那边有
一个老伙计开了个饭铺子,可以帮着代销黄酒。
章存林一听,就来了兴趣。
那徐永泰每次过来,都对那黄酒赞不绝口,说如果拿到城里去卖,一定能卖出
个好价钱。还说等有机会了,一定帮着好好推荐一下。
想不到永泰兄弟真得找到了路子?
晚上吃饭时,他把这事给腊梅和冬娃娘也话说了,想听听她们的建议。
崔腊梅自然没啥意见,而徐甜甜也十分赞同。
心知,这黄酒的口碑出去了,只会给家里带来益。再说,爹介绍的人也不会
有错,如果能在县城里打开销路,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不过,她不赞同赊账。
买卖无论大小,一旦产生坏账都会发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甚至会拖垮铺子。
章存林听了,也点了点头。
县里不比这镇上都是熟人熟脸,那边真欠下了,要起钱来恐怕很难。与其日后
起纠纷,不如提前杜绝才好。
第二天,章存林去启宽那边商量了一下。
打算趁着马车去县里拉货,顺道过去考察一下市场。想着家里人都没出过远
门,干脆一并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