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第一缕阳光落在身上的时候,殷昕忽然觉得好似醍醐灌顶了一般。忽然就想清楚了什么。
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必须仰人鼻息的缘故,那只要他不折手段拥可以匹敌一切的身份就是了吧?那个时候不管是赵氏还是马家,又能奈他如何?
唤来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家僮,殷昕梳洗一番,便离开了舒玉楼,直接前往赵氏居处请安。
“阿昕来了?”赵氏见他面上有些倦色,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也有些心疼,“等下一起用早膳吧,我让人备一些你爱吃的菜色。”
“儿多谢阿母。”殷昕道。“儿之前因为自己不懂事。给阿母惹了这许多麻烦,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我儿能想通就好。”赵氏道,“为母如此逼你,不也是希望你能不受别人欺辱到头上去吗?”
“是。儿明白。”殷昕道。“以后一定会与思琪相敬如宾。再不会得罪马家的。”
赵氏闻言,满意的点点头。
殷昕心里苦笑,殷家并不弱于马家。若是赵氏有一丝为他说话的意思,他又何必如此给人威胁?不过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没有必要,既然已经认清,他只需再无任何愧疚行事就是。
用了早膳,殷昕道:“阿母,儿今日接到一个消息,说是私庄上出了些事,儿近日无事,打算亲自前往看看。”
“私庄?”赵氏惊讶的道,“为母记得你的私庄可是远在会稽吧?路途遥远,派些人去看看也就是了。”
殷昕道:“阿母,儿也是希望能多出去长些见识,锻炼一下自己处事的能力。”
“也罢!”赵氏知他这些时日也遇见颇多烦心事,便道,“出去散散心也好,只是千万要多带些护卫,保证自己的安全。”
“是。”殷昕道,“儿一定会小心谨慎的。”
他此番出门,虽然确实是为了处理私庄上的事,但的确有着散心的想法,也趁着马思琪这些时日被关禁闭,好思考一下接下来的打算。
离开赵氏院子,殷昕漫无目的的走着,待反应过来时候,已经走到司园门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隐到假山后,殷昕忍不住苦笑,既然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那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喜爱一个婢女这样的事,对他今后的打算一点益处也没有不是吗?可就算理智告诉他应该和怎样的人来往才会更有利,他心里却反常的越加思念起那个毫无身份地位却淡然从容的女子来。
静静站了会儿,待看见那个心心恋恋的女子聘聘婷婷的从门里走出来时,殷昕几乎看得有些痴了,却又立即反应过来,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地处会稽的私庄是殷昕现在唯一拥有的,不过因为地处肥沃,即便只有一处,产量也是高的惊人,不说其他,单这一处每年的益便足够他的舒玉楼上上下下的挥霍。
不过虽是如此,殷昕倒是从未曾亲自去过,一是路程太远,二来也是因为这些活计是他一直以来都不屑的。
此次虽然因着散心之故前往,身边带着的仆从却丝毫不少,几十人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