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们此番真的是以官府身份前来,行诓骗围诈之事,一来,晚辈族中亲人定难脱干系。二来,您麾下势力庞大,就算被官府抓进牢狱,但若要报复晚辈族人依旧不在话下。
您觉得,晚辈像是这般为自己升官发财而不顾族人性命之人吗?
又或者,晚辈何必要等到今日才动手?”
穆峄城,恳切出声,今日崔德胜不肯痛快答应之事,他们一早就心有所料。
“话虽如此,但峄城,我能信你,却不能完全信他。”崔德胜沉吟出声,转眸看向言涵,“殿下,老夫能问一句,你们寻黑老大所谓何事?”
“为着他手中的一批货,与从前的一桩公案有关。”言涵回答的不遮不拦。
“公案?还不是与官府的事有关?”崔德胜神色顿变,周围的人也警惕的竖起手中的武器。
“是与本王个人有关,但本王又是王爷。您要非说与朝廷有关,本王也无话可说。只不过,你若信本王,那便是无关。”
一片寒光闪闪中,言涵神色沉静未变。
“殿下倒是好胆色。”崔德胜冷哼一声,抬手命人起武器。
屋子里一时陷入沉默,崔德胜面色深沉,似乎在思考掂量。
门外响起通报的声音,一个小家丁打扮的人跑了进来,凑上前去在崔德胜的耳边说了几句,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始终不曾注意的盛夏身上。
穆峄城下意识的往盛夏身前挡了挡。
“你说的可是真心?”皱了皱眉头,崔德胜看向盛夏的目光愈发不同。
“千真万确,许多人看到了。”那人点了点头。
崔德胜挥挥手,那家丁便退了下去,临走前还看了盛夏一眼。
盛夏心中纳罕却没表现出分毫,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崔德胜。
“这位姑娘,你昨天是不是出手在城门外救了个被人刺伤的少年?”
崔德胜开了口。
“对,大概中午的时候,恰好遇到。”点了点头,盛夏又道:“但随后送去了医馆,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他现在很好,已无性命之忧。”崔德胜答道,目光定定瞧着盛夏。
“那便好。”盛夏神色未变。
“殿下所求之事,便交由崔某来办了,崔某人虽不能在此保证百分之百能够成功,但却绝对能说,我会尽竭尽全力。”
没在对盛夏多说什么,崔德胜只是转过身子对着言涵郑重其事地出声。
三个人又被蒙着眼睛送回客栈,穆峄城挠挠头,“那崔德胜刚才的反应还真是奇怪。”
“怎么了?哪里觉得奇怪?”盛夏抬起眼皮问道。
“他方才的样子,分明是你昨天无意中救了与他相关之人的性命,可偏偏连个’谢’字都没有,也是古怪。”
穆峄城耸了耸肩膀。
“行大于言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他都已经放弃犹豫冒着风险答应了帮我们,还说什么’谢’字?”
说话的语气顿了顿,她又道:“方才言涵不也是没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