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我没你那么豁达,我就是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怂,你干嘛非得逼我啊!”
“那天表白,是你先挑起来的。”齐重山一甩门,把两个人都关在了门内,“这个我们不提,由我来告白是正常的,因为我要是不挑明,你永远都不会觉得我真的喜欢你。你永远都不敢考虑这个问题。你总害怕我是一时兴起,然后就甩了你。”
“这种问题没办法自证。”齐重山俯下身来,跟他贴得很近,甚至能闻到他呼吸时带出的温热的薄荷味,“你信我,就走下去;你不信我,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做更多的事,尽人事听天命。但现在既然我还是你男朋友,有什么问题我们摊开说,你不用怀疑我也不用怀疑你自己,不开心,不信,就直说,别再闹情绪了,好吗?我真的不会为自己辩解,在你身上我几乎把我活十七年以来攒下来的话和解释都说干净了……”
“你别说了!”凌逸风猛地打断了他的话,大口喘息着,由于呼吸过度,克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缓了半天才开口道,“真他妈说得像分手。”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齐重山突然觉得很累。
不合时宜的累。
他知道追着不放的是他,提出开始的也是他,他就该有凌逸风反复摇摆的心理准备,但在彻夜未眠的加成下,这种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的无力感,是真的让他觉得累到必须歇一会儿。
他缓了好一会儿,刚准备再次开口,凌逸风突然抬起头来,吻了上去。
齐重山一愣。
“我不想听,”凌逸风往后退了一点儿,贴在墙上,微阖上眼睛,睫毛和声音一起微微颤抖着,“对不起。你别说了。我信你。”
他是慌的。
当他意识到齐重山那一瞬间的“累”时,他就慌了。
他想要弥补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只想让齐重山停下。
从刚刚不详的语境里清醒过来。
嘴唇再次被吻上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因为大脑彻底放空而有些发软,全靠着齐重山从背后揽着他,才没有从墙上滑下去。
齐重山探进舌尖对他而言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他能感受到齐重山这次的吻带着很明显的进犯性,用攻城掠地形容毫不为过,似乎是在宣誓或是证明什么。
凌逸风完全没有想象过这个平时看上去多数时间都一心向学的人居然能把他压制得气都喘不过来,只能被动地被齐重山吸吮舔咬着,直到牙齿相磕的时候才猛然清醒了一点,努力撑直了身子,舌尖也跟着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齐重山动作一滞,很快就适应了变得主动起来的凌逸风,等两人喘着粗气松开纠缠的舌头时,嘴里已经带上了血腥气。
两个人分开后并排靠在墙边,努力调整着呼吸和心跳,平复着随之席卷而来的身体上的焦躁。
“咬破你哪儿了?”还是齐重山先偏过头来,仔细打量着他,“疼吗?”
“没事。”凌逸风拿大拇指在嘴唇上轻轻点了点,低头看着新鲜的血迹,有点局促不安,“你……”
齐重山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来抬头看着他。
“重山。”凌逸风终于也靠墙蹲了下来,小声劝道,“如果真的就到此为止了,你还可以回头。”
“你这话说得就跟要蹲局子似的。”齐重山伸手给他理了理头发,“我不回头。我栽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