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钱上计较,吕渭没买机票,正好年后火车票不紧张,他干脆买了张绿皮车的票,晃悠到京城,挤着地铁去孙言那里。不巧孙言有急事飞了外地,倒是让朋友把家里钥匙留给吕渭了,吕渭揣着孙言钥匙去了附近的公交车站,查着倒车路线准备去孙言家歇歇,绿皮车坐着真挺累人的,时间太长,腰疼。
路过二环的时候,吕渭抬头看见了电台的大楼和标识,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辈子最好的青春都是在电台的工作岗位上度过的,离开后却觉得脑子里空茫茫,像是刻意删除了那段时光。吕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嗓子,清清咳了两声,苦笑地寻思着,他以前好像有很多听众来着,天天对着话筒都说些什么来着?开场是什么来着?
听成佳说吕渭走后没多久,小林妹子也辞职了,去了家乡省城的电台,发展得还不错,杨森倒是提职了,成了他们部门的总监,干得正来劲儿呢。吕渭没打算约杨森,想着参加完交流会就赶紧回去。
这个以为会扎根的城市,真的变成空荡荡了。
吕渭去孙言家里冲了个痛快热水澡,载到床上就睡了,补觉到晚上饿醒,起床想去厨房弄点吃的,去茶几上拿保温壶的时候,看到电视遥控器下面压着一沓纸,眼角瞥了眼吕渭就愣住了。是一份维修合同,只是上面的房屋地址却是梁诚的那处房子。
吕渭给孙言电话,孙言说着:“啊?哦,你看到了?没事,你不是把他房子钥匙放我这转交来着吗?当时梁诚没拿,说给你随时住住,前段时间楼上走水,把那房子天花板弄潮了一片,物业估计联系梁诚了,梁诚托我去开门瞧瞧,楼上土豪要给维修,我就帮着盯了盯,都弄好了,不大点儿事儿,就没跟你说。”
孙言讲得逻辑清晰,有理有据,不过吕渭还是觉得孙言就是故意把维修合同晾在明面上给他看。孙言在电话那头听着吕渭不言语,说道:“你不放心过去看看也行,钥匙在我床头柜抽屉里,你住几天啊?我得大后天才能回去。”
吕渭明天参会,订了后天的火车票,说着:“没事,你忙你的,我后天就回去。”
吕渭去孙言卧室床头柜找到了钥匙,捏着钥匙心里七上八下的,站不住也坐不住,干脆披上衣服出了门,去了梁诚房子那里。吕渭站在房子门口握着钥匙踟蹰良久,满脑子天马行空,脑门抵在冰冷冷地门板上想着:“不会那么巧,梁诚正好在里面吧。”
“要是碰面了说什么?”
“他会正巧回国在家吗?”
“里面不会有别人吧。”
一向瞧起来潇洒的吕渭同志,钥匙进了钥匙孔人却近乡情怯似的不敢进去了,最后鼓了鼓气,终于开门进去了,进去那一刻,面对着毫无改变的空荡房间,他默默骂了自己一句“傻逼”,梁诚怎么可能在呢?
吕渭打开房间的灯,看到地板上还有些施工的痕迹,就去卫生间开了水,拿着扫帚拖把把地面重新清理了一遍,干了一个多小时才都弄好,他把工具放回原来位置,细心地将卫生间的水都关了,这才掀起沙发的防尘罩,有些拘束似的坐在长长沙发的一角,正好看到厨房餐桌的那个位置。
肚子挺饿,特别想梁诚的手艺。那家伙年纪轻轻特别注重饮食和包养,只要时间允许,顿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