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
钟意这才注意到沈西风来了。
他转了转僵硬的脖颈,接过水机械地喝着。
“我找人联系了尼斯最好的医院,等他们从手术室出来,就能转院了。”
沈西风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就看见钟意不自觉地蹙了蹙眉,而后仓促地点了点头。
沈西风也不再说话,站在钟意身边,陪着他一起看向icu的大门。
因为才发生了车祸,icu的走廊里不时有护士走进走出。
钟意站在右侧,双眉微蹙,目光落在虚空之中,唇线绷得笔直。
这是钟意深思的模样,沈西风见得多了,并不陌生。
这个时候,他在思考什么?是有关过去,还是将来?
或者是为里面的人祈祷?
沈西风不忍揣测,只是以伴侣之姿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路过的护士都注意到这两个衣饰不菲的东方男孩,沉默得宛如两棵并生的棕榈树。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满脸倦色的白人医生拿着手术单,出来了。
“minhuazhong?(钟民华?)”
他的中文发音很奇怪,但钟意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大跨步走上前,点头道:“oui!(在!)”
沈西风忙回头朝翻译招手。
医生看了看钟意,问:“tues?(你是?)”
“jesuissonfils.(我是他的儿子。)”
医生深吸了口气,开口道:“désolé.onapensé……(很遗憾。我们做了很多……)”
接下来的话,钟意听不懂了,也不用再听了。
désolé等于英文中的sorry,从医生的嘴里听到这话,就是最终的审判。
翻译还在跟医生确认着各种细节,而钟意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苍白着脸,往后退了两步,被沈西风一把扶住,带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沈西风心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握住钟意的手,希望借由这个小动作,分担他的痛苦。
钟意怔了许久,才猛地喘出一口气,朝沈西风偏了偏头,干涩地说了句:“我没事。”
接着,他抬头再次望了一眼icu的大门,抖了抖唇角,语气萧然:“以后,我就是个孤儿了。”
这话让沈西风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他侧过头,狠狠压了压情绪,再转回来看向钟意,一遍一遍柔声道:“我在的,意宝,我一直在,会一直一直陪在意宝身边。”
这时翻译走过来跟他俩商量:“医生说女婴目前已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情况并不乐观,随时有可能恶化。他们医院的儿科并不算好,如果我们要转院,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女婴?钟意的妹妹还在!
沈西风愣住了,回头看了看钟意。
钟意也茫然地看向翻译,好半天,才冒出一句:“叫libbie的那个女婴?她也在车上?”
“libbie?”
翻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事故单,摇头道:“他们没给那个女婴取法文名,取的是中文名吧……zhongqing?”
“钟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