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是睡得很好,他把自己做过的丢脸事儿全忘了,这会儿穿着人家昨晚穿过的衣服还挺美。
钟意把偏长的衣袖往上折了几折,抓起手机就出了门。
这个周末正值五一假期,加上晴日微风,街上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钟意没好意思马上去找沈西风,冲动过后,他也有些后悔。
什么都没仔细想,就贸贸然跑去另一个城市,还被人当场抓包,这事儿对他而言太过羞耻,需要时间来缓缓。
初三那年,钟意的确来过南京参加英语竞赛,他搪塞沈西风的那个借口倒也不是胡诌。
初中时的钟意还没住校,那时候是姑姑在家照顾他。
青春期丧母的孩子,阴郁得好像不透光的浓积云,随队来参赛,除了比赛当天,其余时间连房门都不愿意出。
如果那时遇见沈西风,估计自己正眼都不会瞧他一下吧。
钟意走在梧桐树荫之下,看阳光如何穿枝透叶地往下倾洒,身子被晒得暖烘烘的,有股清冽的洗衣液味道,和几丝任何人工香料都无法模拟的,沈西风独有的味道。
睡饱喝足的钟意心情很不错,又难得有这样漫无目的闲逛的时光,看天气这样好,就到处走走吧。
钟意随着人群东飘西荡,没多久来到个广场上,太阳晒得厉害,他想买瓶饮料,转头看见街边卖糖葫芦的大爷,咧着嘴冲自己憨憨一笑。
他见不得这样的画面,立刻掏了一百块钱递过去,本想抽身就走,那大爷也是个认死理儿的,拉着他一定要他挑两串再走。
无奈之下,他只好选了串冰糖草莓,又被大爷多塞了两串在手里,这才脱了身。
没走几步,卖花的小女孩怯怯地拦在路中间,递上自己手里的花。
钟意只得掏钱买了一大把红白相间的康乃馨,
周围的小贩见来了位如此好说话的小帅哥,全都围了上来,卖力兜售自己的东西。
所以当沈西风的电话接通时,他在一片嘈杂声中,艰难地分辨着钟意的声音。
“不要这个,我不要牛角梳……不是喜洋洋,灰太狼都好点……喂?找我干嘛,我这会儿没空。”
“在哪儿呢,外面玩吗?”沈西风听得一头雾水,想不出钟意在干嘛。
“在……新街口?”钟意回想着刚才下地铁的站名,把兜里仅剩的几百块都掏了出来,才打发走那群小贩。
他左右手都抓着东西,只能用肩窝夹着手机回话:“有话快说,我这会儿没手了。”
新街口?
还真是巧了。
沈西风站在落地窗前向外一望,问:“你在新街口哪儿?”
“德基广场旁边。”
“原地等着我。”
说完这句,沈西风挂掉电话,随手扣了顶帽子就往练歌房外走。
张可毅正好从门外走进来,见他一幅要出门的样子,忙一把抓住,“马上要跟凌吃午饭了,你去哪儿?”
“吃个屁。”
沈西风冷笑回道。
他手肘一拐,挣脱开张可毅钳制,抽出墨镜戴上:“能心平气和地跟他在一起工作,已经是我命大了,私人时间,请勿打扰。”
说着,他已经走出了练歌房,冲一旁休息室里玩手机的成哥打了个响指:“查查德基广场里有什么好吃的,发给我。”
成哥抬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