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喝完,他就觉得头晕眼花,心里最后一个念头是果然有诈。然后他就“嘭”地一声,摔倒在桌面上,潮红了脸睡着了。
可怜叶大花就小时候喝他表弟的梨花白,结果被绑了“马质”付了大笔赎金不算,还被抽得屁股肿了好多天不能下床。从此以后,他就对酒产生了莫大的心理阴影,哪怕已经年过十八很久了,照旧滴酒不沾。
小庄产的葡萄酒还是颇有些度数的,这么急吼吼地灌下去,直接就把自己给放倒了。
这一下变化,谁都没料到。
曾护卫的眼中闪过可惜。这么好的酒,竟然就这样被灌驴子一样灌没了。
不像差生叶大花那样,酒是限量供应的。其余人的酒都管够。
可惜他今天显然是不能喝个痛快。他留在泰屏县的主要职责是为了保护屠浩,尤其是像今天这样日子,别人可以小小放纵,他是一定要警醒的。
他现在面前摆着的看着是酒,其实只是普通的茶水。他倒是不太在意不能喝酒,茶水解腻,今天晚上的年夜饭可丰盛,各种大鱼大肉不说,烹饪手法更是花样百出,完全不像是平时那种以清淡为主的料理方式。喝茶还能多吃点菜!
大略吃了七八分饱,他就离席,出去转一圈,一来消消食,过会儿好多吃一点;二来去看看厨房,一会儿还准备上什么菜。
他刚转到厨房附近,有些奇怪怎么厨房这边听着没什么声音。今天大年夜的,下人们在厨房也摆了两桌酒,轮流吃饭,菜色没主人家吃的贵,其余的也是大鱼大肉应有尽有。
他仔细一听,寻声往角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回去!”
“你这个下人好没道理,这是给你们家老爷的,又不是给你的……”
“主人家立了规矩,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曾护卫上前一看,一群家丁守着角门,正和门外几个人对峙,问道:“怎么回事?”
他是御前侍卫统领,出身勋贵,架子一端起来,别说是寻常人,就是普通的官员都要下意识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县衙这边的下人们虽然平时也挺怕他的,但毕竟相处了几个月,倒也习惯了。角门外的一行人可吓坏了,原本还敢和下人们呛声,一看到曾护卫就缩起脖子,变成了一个个鹌鹑。
管家的上前一步说道:“这些人不知是哪里来的,口口声声说要往咱们家里送东西抬人。这咱们能让吗?”
曾护卫听完,把眼睛看向鹌鹑。
一只……一个同样管家打扮的人耸着肩膀上前,支支吾吾地说道:“咱们是马员外的家人。这不是得知许大人一心为民,过年都不回家,特意送来些许心意……”
自从上次被许明旭给好好敲打了一回后,马员外表面上敛,心里面当然是一万个不服气,当下就写信给自己在京城当五品官的大哥,好一番“客观公正”地描述。
他很快就到了来自京里的回信,然而信里面的内容却不是说要好好教训许明旭,也不是说要提拔大侄子,而是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更加把许明旭的身份给点明了当朝许太傅最器重最出息的孙子!
一个五品京官听着威风,然而在京城能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刚刚够格出席朝会罢了,能和天天被皇帝叫到御书房商讨国事的太傅比么?再过二十年,他都比不上!
马员外顿时就荒了。他想伏低做小,然而许明旭这种实干派根本找不到人。他就从来没见过什么县令,能有许明旭这样凡事亲力亲为的,据说还特别会养猪养鹅,甚至还会给牛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