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准备。
至少还未到当初历史记载那么明目张胆的时候。想来噶礼以为初上任不久，不敢随意胡来，距离下一届秋试，可又是三年后了。
然此事也很是不公了。
温凉回来本打算换衣裳，在看着这份证据后，停顿的脚步又往外走，他需要和胤商量此事。
岂料在外书房，温凉被苏培盛挡住了。
这还是这么些年来头一次。
苏培盛在温凉的视线下神色有些许不自然，劝阻道，“先生，爷只是有些累，眼下正在休息，您且先等等，明日再来。”
苏培盛话音刚落，屋内便传来胤的声音，“让先生进来。”语气坚定有力，看不出来是什么所谓的身体不适。
苏培盛和温凉面面相觑，然后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先生请。”
温凉凝眉看着苏培盛，这才迈步往屋内走去，留下苏培盛面如考妣，擦着冷汗只期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来。
温凉入内后，依稀看到屋内的烛光暗淡，似乎只点燃了书桌边的灯火，温凉靠近后才发现胤面色微红，看起来不似烛光映照，“爷不舒服？”
胤轻笑道，“先生多虑了，只是喝了些酒，有些上头。”
温凉抿唇，胤喝的酒其实不算多，酒量也极好。然胤不打算说，温凉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他敛眉把带来的东西交给胤，江南腹地都是温凉在负责，有些时候胤都比温凉要慢一步，“这是两江总督噶礼的事情。”
胤接过来时，指骨不经意与温凉触碰，那温度灼热得几乎要烫到温凉。温凉反手压住胤的动作，这不是错觉。
胤失笑道，“先生还是这般锐利。”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温凉微蹙眉心，“爷发烧了？”若是真的如此，怎的刚才他一点都没有发现？
胤道，“许是如此。”他没有正面回答温凉的话，只是漫不经意地垂头掀开了温凉递的书信看了起来，半晌后凝眉，“此事不小。”
然若是要彻底闹起来，尚且不够。
温凉回答的话语却是南辕北辙，“爷，你该看大夫。”
温凉话语的坚定让胤又笑，轻声道，“先生不必担心，此事了了，我自会寻陈大夫过来。”
温凉执拗地摇头，“爷这般态度，便是不会了。”
胤那挂着的笑意慢慢消失，随即轻叹，“要是先生不要如此敏锐便好了。”
温凉的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寒冬初雪，这么森冷时辰，屋内如此森冷，连地暖都不曾有，“爷不是发烧。”
“不是。”胤的视线落到温凉身上，一瞬间带着极其隐忍的贪婪，又翻滚着被黑浓的雾气卷入消失，恢复平静的神采，“先生，你该走了。”
温凉的视线挪回，望着胤镇静的模样，指尖下意识抚上右手那肿胀的伤痕，忽而说道，“爷为何不在刚才便拒某入内？”
苏培盛定然是得到了胤的授意，不然刚才也不会阻止他进来。
胤有些倦怠，轻声道，“我不想拒绝罢了，又有何难？”
温凉凝眉，似是有些不解，然在胤淡定的面容下，又没有露出其他的反应来。温凉站起身来，尚未说些什么，又听到胤说道，“明日先生再来同我说此事吧。”
那声音含着些许眷恋缠绵，在主人意识到那微妙的意识后，又猛然消散。
温凉站在原地半晌，朦胧中得知了胤此刻的状态，又猛然联想起室内冰凉的情况，这才知道胤如今究竟处在什么情况中。
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在开口的时候又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