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
君乐山出现在了他练剑的地方。
每一戳。
每一刺。
以前只对着天与地,现在这些银光,统统都只想对着一个人。
剑。
他的眼神比以前冰冷万倍,“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边刚从君少情杀意凛然的剑势中回神的君乐山眼神里带上了热意,“大师兄……我是来看你练剑的。”
看君少情的脸越发的黑了,他动了动嘴巴,连忙说,“师兄我是流云峰峰主的弟子,因为修炼的是战剑,师傅让我过来学习你的气势我才过来的……”
呵。
竟然是……
竟然是刘师叔让他过来的。
冷然的眸光瞥过这个讨厌的人,君少情没说话,又开始了新一套剑招。
只是越练,心里烦躁感越甚。
剑破空的声音一直在周围响着,君乐山眼神里的情绪慢慢的变了。
一个五玄的弟子……就这么高傲么?他愿意看,愿意学,是他的福气。
如果不是听说这个大师兄是个孤儿,无门派无牵扯可以招揽,他会花这么多功夫?
一股不耐烦的情绪涌上来。
爹真是……好好在族学里不好么?修炼结束,接管域主之位不好么?非要送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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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人是这样的。
经受过某些折磨,然后从折磨里走了出来,然后泡在幸福里,就像是苦的杏仁,不管再苦,只要多在糖霜里滚几圈,总能甜起来。
本来,甜了之后,只要以后一直甜着,这苦,可能忘了,可能完了,一辈子都没了。
但
一旦这种情绪破冰而出,随之而来的,可能就是排山倒海一般的恶。
如果君乐山只留在外门,永不相见,那一眼也就只是那一眼了。
如果他入内门,入的是另外峰的门,潜心修炼,好好闭关,那一天也就只是那一天了。
可他偏不。
一定要在他去流云峰的时候凑上来。
一定要在他去上集中课的时候凑上来。
一定要
凑上来。
这叫什么?老寿星上吊。
咔嚓一声。
安然:……
“师兄,你怎么了?”他端看着自家师兄一首捏碎铁的样子,骨头很疼诶。
君少情松手,手里的碎块掉了一地,“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贱人。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门派大钟忽然响了。
听这钟声,君少情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冲出了门。
集中课上的一群核心弟子瞅见这一幕,都懵了一下,然后议论了起来。
诶,发生了什么?怎么平日里稳重沉着靠得住的大师兄,这么捉急?
一群人疑惑,只有安然一个人稳坐钓鱼台。
啧,还能有什么?
钟声七响,某闭关的七玄长老出关了。